楚尧的表情太过无辜与关切,仿佛方才那一场“事故”
只是一个意外,根本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哪怕这把古剑与他心意相通,对他驯服无比,根本不会做出任何有违他意志的事情。
中野清太搓了搓刺痛的手指,微微摇了摇头。
这股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从指尖传来的冰凉却似乎侵入骨髓那般,挥之不去。
勉强笑了笑,中野清太望着楚尧放在古剑剑柄处的手,语气惊疑:“这把剑,似乎对楚先生很是顺从?”
“嗯,因为它被小缎驯服后,转手送给了我。”
楚尧露出甜蜜的笑容,眉目舒展,“我虽然不务正业,也不爱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会遇到一些危险。
小缎担心我安危,便送我这柄古剑防身——这把古剑虽然凶煞了些,却也极为护主,有了它在,我便安全多了。”
——这番话在甜蜜的炫耀之下,还隐藏有浅浅的警告,警告这位与日本黑道势力渊源颇深的财阀继承者切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休怪他“剑下无情”
。
中野清太被楚尧炫了一脸,连笑容都差点有些挂不住,语气干巴巴地回应:“白大师……当真对楚先生格外看重。”
楚尧笑而不语,默认了中野清太的说辞。
自己赠送给白缎的古剑,如今却成为了白缎与楚尧之间的“定情之物”
,中野清太望着那把古剑,顿时觉得它有点碍眼,再也不复以往的喜爱之情。
不想再被楚尧继续塞狗粮,中野清太很快便借口“要准备回国事宜”
,结束了这一次见面。
在楚尧离开屋子后,房间另一侧的门被推开,土御门悠人走进来,递给中野清太一块碧色的勾玉。
中野清太握住勾玉,感觉勾玉散发出暖暖的温度,逐渐驱散了他右手的寒凉,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位楚君,真是不好对付。”
土御门悠人靠着木质墙壁,语气悠然。
中野清太点了点头。
“既然楚君与白君已然双宿双栖,你也该死心了吧?”
土御门悠人挑了挑眉。
中野清太站起身,眸光闪烁不定:“先回国,解决国内的问题,至于白君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中野清太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知难而退”
这四个字,反而充斥着迎难而上的狠劲儿。
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人会乖乖地将他想要的东西拱手送上,一味的退却、等待,只配成为懦夫与失败者,一旦看中什么,那么就必须要去争、去抢,直至达成所愿。
所以,现在的后退只是暂时的,他需要回归日本,稳定局势、解决后患,紧紧抓住到手的权势——因为只有这一点,才是他能够随心所欲的根本。
而待到重整旗鼓之后,便是他卷土重来的日子,到时候……这位楚尧,决计不能留下。
中野清太眸色深沉,心中暗暗计较,却并不知道,被自己视为眼中钉的情敌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坐在汽车后座、摩挲着匣子内的古剑,楚尧的脸上毫无笑意,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中野清太敬酒不吃,依旧没有对白缎死心,那他也只好……更加不客气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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