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甫逗弄道。
“啧”
陈志暕佯装吃惊道:“伱别吓唬我啊,这种事情,还真就得揣测一下圣意,你是宰辅,最了解圣人,帮帮我吧。”
“我帮你,谁帮我啊?”
陈林甫笑道。
陈志暕手背在自己和陈林甫中间来回摆了摆,道:
“咱们是自己人,肯定是互相帮衬啊。”
陈林甫叹息一声,目光望向广场方向,沉吟片刻后,道:
“事情能在朝堂上议,你说呢?”
“明白!”
陈志暕哈哈一笑:“我有数了。”
皇子过继给断了香火几十年的亲王,本来就令人诧异,如今又摆在朝会上议,其实陈志暕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要不然在朝会上也不会赞成宁王的奏请。
何况如今宫里住着的那位杨太真,是夹在圣人和寿王中间的一根刺,拔不了刺,那就只能拔寿王了。
待到陈林甫走远,陈志暕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几年的新鲜事,可是真不少啊”
寿王府,是有库房的,而且不夸张的说,在整个十王宅,没有比陈琩的库房更充盈的。
母凭子贵,子凭母贵。
武惠妃活着的时候,宫里的好东西,都是赏赐给了两个亲儿子和嫁出去的亲闺女咸宜公主,所以陈琩很富裕。
但是,如果他过继出去,寿王府他是搬不走的,有些家具也搬不走,也就只能搬空库房了。
宁王家的老六陈瑀嘲笑陈琩会成为一个穷逼,这是事实,因为食邑势必会减少,而且宫里也不会有人再赏赐他东西了,而他还得每年往宫里进贡,坐吃山空。
录事郭幼明,家中排行老八,是郭子仪的同母弟,在王府任职也有五个月了,比陈琩大三岁,不好武艺,读书也不行,考不了明经进士。
那就只能是走捷径,慢慢往上爬了,王府幕职,就是一条捷径。
所以在寿王府挂职的很多,但是来点卯的,就那几个,郭幼明是因为他们家跟宁王府关系太近,所以抹不开脸不来,如今他倒也习惯了,与陈琩相处的极为融洽。
“我说殿下,您这抽的什么风啊?”
郭幼明已经在陈琩的监督下,指派家仆盘点库房一个上午了,因为陈琩打算将库中的非硬通货,变卖出去。
“好了,别牢骚了,”
陈琩笑道:“亲王录事从九品下,嗣亲王也是,你这官阶已经是最底了,还能掉下去不成?”
郭幼明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您抽了哪门子的风,要跟我二兄结亲家啊?”
陈琩早有离开十王宅的念头,也没有瞒着他仅有的这几个幕僚,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大家还帮他出过主意。
“怎么?你还不乐意跟我做亲戚啊?”
陈琩打趣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四娘跟了我,不吃亏。”
你倒是真看的开郭幼明无奈一笑,他们都以为寿王会因为那件事而一蹶不振,心态彻底颓废,结果没曾想,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就是韩滉最佩服殿下的一点,他们私下谈论的时候,韩滉更是直言寿王绝非池中之物,若离开十王宅,便是虎入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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