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口腔里的咸味被啤酒冲淡了，煞有其事地说：“不过下厨太累了，阿笙我舍不得你受累。”
齐笙吃面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哦。”
汤面的热气熏红了他的耳尖，齐笙埋头吃面，头也不抬。
接近年底的时候，黑眼镜带着齐笙去体检，定期做个全身检查，齐笙一大早被他从温暖的被窝里薅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黑眼镜把齐笙扶起来，转头开衣柜的功夫，就见齐笙摆烂闭着眼睛唰一下倒回床上。
他小声嘟囔：“也太早了吧。”
“不早，再躺一会核桃包都冷了。”
齐笙最近很喜欢吃核桃包。
核桃碎被揉进面粉里，加一点牛奶和蜂蜜，蒸出来香甜可口，可困意比口腹之欲来得更猛烈，核桃包都无法吸引一个困到不行的人。
齐笙一沾床又陷入了浅睡眠，闻言后意识模糊地说了声“吃四个”
。
黑眼镜见他这困样，自顾自开衣柜，“外套就穿上次你新买的那件？”
齐笙嗯了声，又不动了，黑眼镜习以为常地开始给他套衣服，从里到外。
深咖色的新款羽绒服搭配了一条深灰色的肥大棉裤，黑眼镜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勾着嘴角笑了。
把人薅起来，抱到浴室洗漱，出门前又装了几个核桃包和一瓶热牛奶。
齐笙上车的时候才舍得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腿上那条丑裤子，唰的一下睁大双眼，还真是提神又醒脑！
“还热乎，快吃。”
手里被塞了几个核桃包，冒着热气，他咬了几口核桃包，熟悉的美味浸透他的味蕾，几个核桃包都被他吃干净后，齐笙心想：这条裤子也不是很丑，时尚是个轮回，这花纹太经典了。
硬是给他看顺眼了。
京都下雪了，今年雪下得特别早，路旁的树顶着雪傲然而立，巍然不动。
齐笙下车，风一个劲地吹，吹得他脸疼。
黑眼镜过来牵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走进医院。
临近年关，医院却没有空闲，消毒水的味道都要比平常重许多。
齐笙小心翼翼皱了下眉，被牵住的那只手轻轻晃了晃，两个大男人手牵手也没吸引到别人的关注，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
照例做了全身检查，加急拿到报告后，解六叔一张张翻看他的体检报告，越往后翻，他的脸色越难看。
黑眼镜像是和他安装了同步按键一样，脸色也变沉了，但在齐笙扭头看他的时候迅恢复如常。
“身体恢复的不错，各项数据报告都很正常。”
六叔扶了下眼镜腿，“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说完这话，他抿了下唇，神情严肃地追问：“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黑眼镜握着齐笙的手顿时一紧，他比当事人更加紧张。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像这种药物是全球例，我们也很抱歉。”
解六叔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我们暂时没有找到攻克它的方法。”
“我知道了。”
这个结果在齐笙的预料之内，可惜就是说的时机不对，要是瞎子不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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