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便言说的顾虑,袁天真纠结半晌也未将圣女峰女武夫的计划透露给阿飘。
对此,阿飘贯彻的方式依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类似于对付毛驴的画饼之法。
阿飘的这些身为过来人才有的深刻感悟,没少受听潮亭的师伯师叔们潜移默化的影响。
因此,阿飘这会儿一张口,就令袁天真再度陷入沉思。
“我那位爱扫地的小师叔曾说过:爱是无条件双向奔赴,若是变成一人负重前行,穿行布满荆棘之路才能到达彼岸,那一定是有恃无恐的被爱一方故意耍流氓!”
只在懵懂年纪掀过少女裙摆的太湖一霸,虽未饱尝过爱情之苦,但引用起小师叔静言的深刻感悟却信手拈来。
阿飘的这番言论谈不上惊世骇俗,对深陷爱情漩涡之中痴痴向往的袁天真,确有几分醍醐灌顶之效。
袁天真忍不住赞叹:“你的这位小师叔有大才。”
阿飘对小师叔静言的印象仅限于扫地,仿佛笤帚到了他的手里,天师府就有扫不完的地,而且他这一扫,整整扫了二十年!
有关小师叔折一苇渡太湖救人这事,阿飘也只在大师伯那里听过有头没尾的一半故事。
至于后半部分,大师伯则以“少儿不宜”
四字搪塞过去,惹得阿飘无限遐想,至今也未旁敲侧击出答案。
纠结半晌的袁天真经不住阿飘一套又一套的人生哲理接连抛出,于是只得老实交代。
“圣女峰的几人准备晚上悄摸进城。”
阿飘吐出嘴里的干草:“不打算阻止一下?”
夜幕下的油光大脸堆满懵表情:“阻止?”
“这么莽撞,岂能对付凉军?”
阿飘其实是担心天师府的毛驴,莽撞的南国女武夫想把倔驴牵走显然不太现实,别到时情急之下把毛驴开膛破肚,那他阿飘小爷就该回到鼋头渚替驴拉磨了。
凉军并非泛泛之辈,几个峰耸入云不见得有脑的女武夫,岂是一帮身经百战驰骋疆场的男武夫的对手?
一个疾先锋梁魄就足以令一众高手头疼扶额,这要再惊动此地守军,这帮女武夫还不都折戟丹霞。
出自商贾之家的袁天真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明白阿飘意图:“你的意思是把云海仙宗几人的计划,告诉南国圣女峰的武夫?”
阿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你要的是精金两刃刀,而我要夺回天师府的毛驴,先让云海仙宗的人对付梁魄,待两方势力陷入缠斗,再让圣女峰的武夫们趁虚而入,让这三方势力纠缠一起,我们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阿飘的提议是个绝佳的好法子,而且安全性远高于放任圣女峰的女武夫夜闯丹霞郡,并且将借力挥到极致。
“如此,你卖南国圣女峰一個人情,既能博得女武夫们的好感,又能达到你的意图,一举两得。”
直到现在袁天真才意识到,眼前的负剑少年才是真正的借力高手,而阿飘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与他保持亲和,不过是善于伪装并又很享受扮猪吃虎的这种感觉。
……
今晚的月亮与往日不同。
颜色红若夕阳,很美,透着北境独有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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