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瑶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惹得小猫昂起头去蹭她的手掌心,想要更多的抚摸,冷不防被一双大手拎着后脖颈提了起来,扔在不远处。
“云夕还那么小,你扔它做什么?”
玄瑶埋怨的看了帝衍一眼,正要去抱在脚边委屈的喵喵叫的小猫儿,帝衍已经先一步抱她入怀。
“三千年的猫,不准什么时候就化形了,它是公猫,你要是想抱它,我先让人把它拿去阉了。”
帝衍的目光落在地上喵喵叫的小猫云夕身上,薄唇微微勾起,刚刚生了灵智的云夕只觉得一阵风吹蛋蛋凉,连忙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
玄瑶又气又好笑,抬手锤了一下帝衍的心口,“我都能做它祖奶奶了,而且云猫天生无性别,要是云夕自己想做姑娘,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小猫云夕有些委屈的想,它其实想做一只公猫,可是陛下私底下威胁它好几次了,做公猫就要切蛋蛋,那还叫什么公猫,叫公公猫。
……
即便昏迷着,玄瑶脸上还是慢慢扬起温柔的笑意,大白猫云夕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回事,愈发慌张,四个爪子挥成残影,只恨不得背上插两道翅膀,立时飞到陛下身边去。
方寒没有追出去,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玄瑶,正在这个当口上过来的红封仙尊自然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红封仙尊不在意这个,比起脸色不脸色这种小事,他更在意的是方寒什么时候能记起从前的事情,仙界的乱象唯有天帝能解,百万年的分裂总该有个了结。
“陛下,从您渡劫之日起,天庭人心浮动,到如今十方天庭,是个仙尊都想独立门户,不算上西天庭,如今已经有五个仙尊支起天庭旗号,分别是……”
方寒冷着脸听着,并不放在心上,他是方寒,不是什么帝衍,也非天道既定的天帝,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与其跟他说这些,倒不如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帝的意识要频频控制他的身体,让他去轻薄阿瑶?
红封仙尊听了,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方寒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才干巴巴的说道:“这个,阿瑶姑娘是天后,陛下想同阿瑶姑娘亲近是本能,所以,所以……”
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在别人身上啊!
哪里有前世意识反过来控制今生的,就像一个人,过去的他无法影响现在的他一样,那个不就是陛下您自己的潜意识吗?
方寒不信,他是阿瑶的父亲,若说那是他自己的潜意识,简直荒唐,难道说他平日对阿瑶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绝不可能!
“仙子,这位仙子,你不能进……啊,是主人!”
碧竹慌乱的声音响起,能被碧竹叫主人的,只有一个!
方寒霍然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云夕从祥云上把玄瑶弄下来,跟着碧竹一起,两人一路把玄瑶搬到她自己的床榻上去,云夕奔袭一路,累得气喘吁吁,见到方寒大步走近,连忙伸手去抱方寒的腿,“陛下!
陛下你快看看主人吧,她的神魂困在陛下的印里了!”
方寒连忙去探玄瑶意识,果然仙身里空荡荡的,再去看玄瑶手里的印章和紧紧捏着的信笺,他眉头越发深锁,看向红封仙尊。
“救阿瑶,你要我如何做都可以。”
这话竟然是答应做天帝了,红封仙尊又惊又喜,小心的捧着玉印,良久,沉吟道:“天……阿瑶姑娘这样的情况应该是陷入了一种回溯之术中,玉印虽然是天帝印,却带着半数天后气息,应是天后知晓自己日后回返,记忆可能不全,所以留在玉印里一道术法,让自己可以记起从前的事情。”
云夕瞪大眼睛:“这确实是主人临走前交代的,说要是她回来了,就把这玉印和信交给她!”
红封仙尊连忙把信笺打开,知道方寒看不懂,给他念道:“这是陛下亲笔,上面写……”
“吾妻见字如面。
混沌初开,天地分薄三千宇宙,圣人去后,人族大兴,妖族亦起。
唯吾洪荒生灵不为天道所喜,陨落者众,同源者寥,能遇爱妻,是帝衍之幸。”
“天道虽命吾创立天庭,得天帝尊位,实则是为大道等恒,并非幸事,可笑吾花费无数元会才理清真相,累吾妻子。
如今天道降下囚笼,将仙界圈禁,非欲灭诸仙,是为灭吾,若吾只得孑然一身,自当效盘古以抗大道,然吾有爱妻,便是牵挂。”
“吾下界后,当散去洪荒仙灵,渡万世卑贱之身,洗去金乌遗血,对爱妻讲明,是为诀别。”
“吾幼时霸道,一胎双生,抢去东华大半血脉;每逢宝物,必要独占;遇爱妻,亦是执念成魔,不许他人窥视,然吾此去必不得归,纵使不舍不愿不甘,爱妻若遇良人,可自行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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