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很快就进来了,在宁熹身边坐下,眼圈还是红红的。
宁熹瞧着宋绾穿的还是出门时的那一身,想来是回来就直接过来的,不由微微皱眉,道:“怎么?谁欺负四妹妹?”
宋绾听宁熹温和又担心的问话,哇一声哭出来了。
宁熹摆摆手,周围的丫鬟都退开了些,宋绾也不小了让下人瞧着她痛哭留了,到底是不好看的。
宋绾大哭了一回,捶桌子道:“我、我怎么知道娘能这么蠢啊!
大哥、大哥可是被娘害惨了……”
“……”
所谓儿不嫌母丑,宋绾虽然活泼些,但从来不是没有礼数不讲孝义的姑娘,白氏到底是做了什么蠢事,才会让亲女儿大哭骂他蠢。
不用宁熹问,宋绾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
白氏嫌兰氏办事不用心,将差事抢过来,亲自去见文素的事,宁熹早晨就听说了,大约是心疼儿子的缘故,白氏马不停蹄的就出了门,算起来这个时候估计也已经回来了。
于是宋绾从宋五爷家回来,去宋老夫人那里请安,刚巧就遇到了白氏在那里哭闹。
这种事长辈们不会让宋绾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掺和,但一时让白氏气坏了,没来得及将宋绾赶走,宋绾就将前后听了个全乎。
白氏从兰氏手里抢了差事,自以为管家多年,颇有些手段,见了文素不说低服做好话,拿着威逼利诱的那一套,先将文素里里外外嘲讽了一遍,再许了好处,叫文素撤了状纸,全没在意文素脸色变来变去,眼中升起怨毒的怒火。
自然而然的,白氏以为文素会痛哭流涕,老老实实撤了状纸,安安分分进宋家做个侍妾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文素只冷哼一声,道:“我文素自轻自贱,哪里配进宋家的门,只能委屈宋大公子给我陪葬了!”
白氏再是心大,听到这句话也知道得坏事,哪里敢再乱说什么,忙不迭跑回府来,求宋老夫人出山,救一救宋纩。
宁熹叹了口气,这件事上,文素无非就是求个依靠,可到了文素这份上了,以前想要的求不到了,宋家注定是得罪死了,若得不到想要的想叫她松口谈何容易,更别说白氏自作聪明的使出威逼利诱这一招。
只瞧着宋绾这模样,宁熹叹了口气,道:“来,这个给你,你想法子交给文素,这件事或许有转机。”
宋绾愣了一下,手里被宁熹塞了个布包,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不由有些疑惑,道:“三嫂,这是什么?”
宁熹见她不哭了,递了张帕子给她擦脸,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宋绾接了帕子胡乱抹了把脸,连忙打开看,只见布包里薄薄的一张纸,展开看,却是一张卖身契,按了手印,上面的名字是文墨。
宋绾不明所以,“文墨是谁?”
“文素的弟弟啊!”
宁熹解释道,“文素父子俩跟文家断了往来,原因是当年去文府参加寿宴,文素的弟弟,也就是文墨被族兄带着到处玩,弄丢了,文素的母亲因此伤心过度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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