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摇摇头,道:“却不是这般。
奴婢听说,二老爷许久没去那一处了,他们娘俩没了银子花,所以求了绣楼的老板,替绣楼做些针线维持母子俩的生活。
二夫人和大奶奶在珍宝阁看了首饰,打绣楼前走过,大奶奶眼尖一眼瞧见了庆公子,说庆公子与二爷生得十分相像,二夫人一眼看去,却见庆公子身上还带着二老爷特地寻来的玉佩,当时就闹起来了。”
珊瑚素来机灵,心知自己资历比不得一等二等的丫鬟,平时就留心这些消息,听说了也不会道听途说,还要细细打听了前后,告知宁熹的话基本都没有错漏。
宁熹默默将面前的一页翻过去,那蕙兰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跟了宋勇这么多年怕是从宋勇手中掏了不少钱,能穷到带着儿子出门做绣活赚钱的地步?更别说偏巧就遇见了白氏和杨氏。
杨氏虽说从白氏手中掏了不少权,但便是夫妻再如何不合,杨氏都是宋纩的妻子,与二房是一家子,不大可能让人买通了算计白氏,而那个庆哥儿确实与宋勇有些相像,杨氏那一声多半是一时口快。
至于那蕙兰母子,宁熹勾起一抹冷笑,这段时间她算是熟悉了这个时代的规矩。
庶子虽然比不得嫡出,将来分出去也能得应有的家产,但外室所出,抱歉,人家根本不承认,更不用说分家产了。
那做了外室的蕙兰,年少时贪慕宋勇的钱财,喜欢他长相俊美都有可能,但有了儿子,会甘心半点家产都分不到?想来在那一处守株待兔已有些时候。
珊瑚不敢评价主子的话,将最大的这一件事说完,便岔开话题,说起府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才说到过些天会有府上的远房亲戚要来,外头小丫头便道:“三奶奶,四姑娘来了!”
听说宋绮来了,宁熹从软榻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裳迎出来,只见宋绾两眼通红,道:“三嫂,我想同你说说话。”
宁熹见状便知多半是因为宋勇那件事,叹了口气拉着她进屋,道:“外面日头大,四妹妹进来坐。”
宋绮坐下来,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茶杯,也没心情细品,灌了一口茶,道:“三嫂,你说爹他怎能这样?这叫旁人怎么看娘?怎么看我们兄妹几个?”
宁熹哪能评价叔父的是与不是,好在宋绮也只是想说说心里头憋着的话,白氏将那母子带回家来她就知道这件事了,可她是未出阁的女孩儿,哪能叫她听。
如今尘埃落定了,她心里又羞又恼,又不敢去母亲长嫂那里戳人痛处,只得跑来同宁熹倾诉。
宁熹听她将心头的苦闷倒了一遍,又道:“母亲受了这样的委屈,父亲不说赔罪,连楠园都没进,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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