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宋缜脸皮厚,叫兰氏这么打趣也微微红了脸,更别说宁熹,只连忙将宋缜拽到身后,道:“我就说了不能将这些送来,瞧瞧,连三婶都笑话我们来了!
原是我说,庄子上自产的莲子等物也算土产,拿来送人也不算丢脸了!”
宋老夫人见宁熹要拿回去,连忙将一对布老虎捏在手中,笑道:“哪有送出来的东西还往回要的,这可是三郎送到我手中来的!
我呀,就拿在手中把玩,等你们孩儿出生了再送他!”
宁熹也没有果真去抢的意思,无非就是见宋老夫人心情不好,逗一逗老人家开心,坐在一起凑趣了一回,才同宋缜一道回去。
离了宋老夫人的屋子,宁熹便没有话,回到自己屋子里,宋缜终是忍不住,道:“那礼物我没提前与你说,也没有打趣你叫你没脸的意思,无非就是寻些小玩意儿逗祖母开心,你就这样气恼?”
宁熹看了宋缜一眼,翻了个白眼,道:“我若真这般小气,做什么在祖母面前陪你闹着逗祖母开心!
我只是在想,从今日之事看,二叔实在不是如此深谋远虑又如此沉得住气的样子,我虽不知咱们这一房与二叔一家的恩怨,二叔这样果真能十几年前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宋缜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出师回家才三年,便是宋勇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也足够借着身份年龄的优势收拢一大批人手,是以宋缜在外面做事顺手,升官发财也十分容易,但在府里却处处受人掣肘。
也因为宋勇和白氏将国公府拢在手里,宋缜连给宁熹捞点权利都不容易,更别说搬动那两颗大石头,真没想过这一点。
此时宁熹一提,宋缜才猛然想到,宋勇若真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这么多年还在五品官上面打转,三叔小了他十几岁,如今都官品已经远远高过宋勇。
若说这是白氏的算计,白氏若能在十几年前下这么大一盘棋,今日也不会闹这么大笑话来了。
宁熹见宋缜这模样,心想宋缜既然知道自家与二叔一家的仇怨,显然会安排人手盯着宋勇一家,问道:“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痕迹?”
宋缜苦笑摇头,道:“若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我还能一直觉得他们夫妇俩大智若愚?”
这么说也是,宁熹点点头,道:“若是如此,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那人筹谋深远,我们至今还在他谋算当中;另一种么,那个人若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出过手,你自然也查不到什么。
不过父亲在世时,竟有这样的仇家么?”
宋缜细细思索片刻,道:“你也知道,祖父当年曾是赫赫有名的战将,父亲那时还年轻,但随祖父出征,人都言虎父无犬子,至于仇家就说不清楚了。
北边的蛮族自然恨宋家入骨,可蛮族多年前元气大伤,想来没有本事将手伸到京城来,而其他人,父亲性情随和,听说并无仇家,更何况便是性格不合政见不同,也远不至于累及妻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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