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关系的,我带你走!
我们离开京师,远远地去别的地方!”
然后他从此变成一个逃犯,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像成息侯一样,经历一个又一个孩子的离世?
不,绝不可以。
这个念头一起,履霜心里的茫然和软弱立刻都被打散了。
她咬着牙推开了他,“不,我已经嫁给太子了...爹没有逼我,谁都没有逼我。
我是自愿的。
太子,他对我很好,此生我都是他的人。”
窦宪跌在地上,不能置信地问,“那我呢?我们在一起,又算什么?”
履霜极力忍着眼里的泪水,道,“窦宪,你忘了我吧...就当...我是你犯过的一个错误,就当我是上天给你的一个错的安排...”
“为什么一别一年,你会说这样的话呢?”
窦宪惶然地摇着头不肯听,“我如何能忘?我怎么忘得掉?”
履霜的眼泪几乎又要下来了,但这次她硬着心肠,擦掉了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对他大声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自愿的!
我从小受够了苦,我再也不愿意苦苦地讨好你,等着你回来!”
窦宪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茫然地看着她,“...讨好?”
履霜痛然地大笑,“是啊,你其实应该知道,我们的脾性并不相投。
一直以来都是我迁就你、讨好你!
我...”
“别再说了!
别说了!”
但履霜还是接着吐出更伤人的话,“你一去一年,我再也不愿意把青春消磨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上了!
比起你,太子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等停下来的那一刻,她发现窦宪的脸扭曲地已经很难看,紧紧地咬着牙齿,以致腮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一根根跳动着。
脸色也变得死灰,连嘴唇上的血色亦退尽了。
她心里泛上悲哀和酸楚,再也不忍看了,打开门,让竹茹带着人把他送回去。
窦宪擅自离开颍川郡回京,又偷了他父亲的宫门符进宫一事,很快人尽皆知。
晚上太子来,亦问到了此事,“听说他闯进你殿里,同你大吵了一顿?还引的你哭了?”
履霜受了一惊,浑身泛起寒意,“殿下听谁说的?”
“崇行啊,说是听你殿里的小宫女讲的。”
太子不悦道,“他私自回京本就是犯了大错,如今又这样,究竟意欲何为呢?”
履霜一下子想不到辩解的话,勉强答,“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殿下还是别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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