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这般战战兢兢的,失明的人,总免不得小来小去的磕磕碰碰,不妨事。”
严静思被引着坐在桌边,前两日她就开始练习闭着眼睛吃饭,就是给现在的自己恶补些实战经验。
然而结果很坑人,若想像往日那般吃好吃饱,她需要有人将菜布到自己的碗里,甚至是羹匙里。
严静思当然不会缺少布菜的人,只是被人服务至此,她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当下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无力境况。
忽的,房内的气息发生变化,严静思握着羹匙的手一顿,念头一动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能让她身边的人缄默顺从的,除了宁帝,还能有谁?
“皇上?”
严静思轻声确认道。
“是朕。”
宁帝撩袍坐在严静思身侧,极自然地提起筷子夹了些菜放到她的羹匙上,“看来朕来得正是时候,没有错过早膳。”
严静思:“......”
宁帝这是和她的早饭杠上了吗?
“早知道皇上您过来,臣妾就一早让厨房备些胭脂米粥给你了。”
宁帝唇角微扬,仗着严静思这会儿瞧不见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眉宇间并无愁意,方才稍稍放宽心,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里,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今秋的胭脂稻被皇后尽数收进库房,宫里也没半斗进项,往后想喝碗胭脂米粥,怕是也不易了!”
☆、第52章宁帝心意
短暂的惊讶过后,严静思恢复淡定,一边享受着宁帝亲自布菜的服务,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关心就直说,何必拿蹭粥当幌子,太假了好吗?!
“今日难得风和日暖,朕陪你到外面走走?”
饭后,宁帝回主院换了身常服,回来后见严静思独坐在暖阁窗前的桌案旁,颇有些百无聊赖之意,心中掠过不忍。
然而,他真的是会错意了。
从视线出现模糊迹象开始,她就开始有意识地调整生活方式,一段时间下来,不说完全适应,但除去早上确认看不见时短期的情绪低迷,其实也还好。
譬如这会儿,她这不是百无聊赖,而是正等着康保从外庄值房回来,给她汇总口述需要她了解的事务。
然而,皇上开口了,总不好拒绝。
严静思扶着桌案站起身,一旁的莺时马上走上前来,伸出手臂虚托住她的手。
事实上,这并不是让盲人觉得舒服的引路方式,这么扶着,真不如直接来根导盲棍。
“你们先下去吧,朕陪着皇后走走。”
宁帝出声道。
莺时为难地犹豫了一下,察觉到手臂被轻捏了一下,方才应声退了下去。
宁帝脚步轻挪,取代莺时,但并未让严静思扶着他的手臂,而是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掌心相扣的那一刹那,严静思觉得心尖似乎被狗尾巴草撩到了似的,掠过一阵悸动。
察觉到宁帝的手臂也有瞬间的僵硬,不由得抿了抿嘴角。
虽说与严静思的婚姻是基于利益,但两人婚后也不是没行过敦伦之礼,那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如今只是牵手,宁帝却觉得心里蹿过一阵莫名的紧张。
紧张过后,竟是无可名状的安心与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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