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郑重地点头。
秦瑾瑜点完头之后,忽然沮丧起来。
她小声地说道:“我可以先皇后的寝殿看看吗?”
秦紫仪原本想拒绝,但看着秦瑾瑜期待的眼神,她又狠不下心拒绝,便带着秦瑾瑜走进了先皇后的寝殿。
先皇后刚刚过世的时候,秦紫仪常常会来先皇后的寝宫来坐一坐,后来因为她每次来都会伤心过度,便减少了来的次数,上一次来,还是两年之前了。
秦瑾瑜跑到了先皇后生前睡的床边,小心地摸了摸皇后的被子。
被子常有人换洗,依旧是干净的,秦瑾瑜觉得被子软软的,摸起来非常的舒服,比自己平日里盖得的被子要软多了。
那床的高度正到秦瑾瑜的胸口处,秦瑾瑜眨巴着眼睛,忽然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了被子上,两手轻轻地抱着被子。
被子上面,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玉兰花的香味。
被子柔软清香,秦瑾瑜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其实是趴在母亲的怀里。
秦府的公子小姐们都有生母,秦瑾瑜每当看到那些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都羡慕不已。
秦府为了给秦瑾瑜在秦府安排一个较高的身份,秦家长房的媳妇便成了她名义上的生母,长房夫人掌握了整个秦家的管理大权,平日里还要关照自己的亲生孩子,虽然没有苛待过秦瑾瑜,却也没有特别的关爱过。
秦瑾瑜没有说话,泪水却不断的溢出,滴落在柔软的被褥之上。
若是她的母亲没有死,那她就不是没娘的孩子了。
她的母亲那么温柔,那么好,一定会将她抱在怀里,含笑唤着她的名字的。
秦紫仪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去打扰秦瑾瑜。
秦瑾瑜爬了半天,才站直了身子,秦紫仪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再次地蹲了下来,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面上的泪。
“我想她了。”
秦瑾瑜也想忍住让自己不哭,可是她越是隐忍,就越是伤心,心就越痛:“我想让她抱抱我。”
秦瑾瑜虽然伤心,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暴露,所以即使是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情形下,还是注意着自己的言行,没有将先皇后称作“娘亲”
。
小小的孩子泪光闪动的站在面前,啜泣地说自己想要母亲抱的时候,即使是向来以铁石心肠著称的秦紫仪的内心也隐隐的作痛。
她将秦瑾瑜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我也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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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皇后宫内哀思弥漫,而德妃所在的宫内,却是一地鸡毛。
德妃在宫中横行多年,除了贤妃之外,根本无人敢与之抗行,更没人敢拂了她的面子。
然而就在今日,沈昭仪仗着皇上的旨意,当众将魏清婉拉走,其行为无疑于当众扇了德妃一巴掌,令德妃颜面尽失。
德妃混迹宫廷多年,并不如刚进宫的沈昭仪一般天真,喜怒哀乐都浮于表面,德妃虽然惊怒不已,却极力地隐忍着,思考着该怎么夺回魏清婉的抚养权。
当年她费尽心思,才一举除掉了皇后母女,更是设计杀死了沈美人,让魏清婉成为了顺应“凤凰临世”
语言的人,就是为了将魏清婉圈在身边,也希望陛下因为魏清婉“与之亲近者可得天下”
的预言,对她的儿子另眼相看。
既然与之亲近者可得天下,魏清婉在宫中最为近亲的皇子就是四皇子,难道这不是暗示四皇子未来才是天底下的主人?
朱家刚听闻四公主被带走的消息,就坐不住了,德妃的嫂子立马赶进了宫,在德妃这儿闹了一番,无非就是让德妃想办法,赶快将魏清婉的抚养权要回来。
德妃对自家嫂子实在是烦得很。
每次朱家的利益受到损失的时候,都是这位嫂子代表朱家人,来她这儿闹腾,直到问题解决了,才肯消停一阵子。
“德妃娘娘如今是风光了,您是可以不考虑朱家的利益了,但您也得考虑一二张姨娘的利益呀。”
每每德妃稍微表示一下自己的为难,她嫂子都拿出这句话来威胁她。
德妃气得心肝疼。
她入宫多年,位列四妃,是众人都要去讨好尊敬的对象,却一直在朱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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