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微烫。
肖珩回神,现是那根烟燃到了头,烧在他指尖。
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陆延说“看你好像挺难受,这样吧,我给你唱歌。
免费,不收钱。”
肖珩“你平时唱歌还收钱”
陆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虽然他现在乐队濒临解散,但曾经也算辉煌过“像我这种开演唱会一票难求的专业歌手,一张票能卖三位数好吗。”
还演唱会。
一共也就三百张票。
认识那么久,肖珩深刻知道这人的尿性,从陆延嘴里说出来的话基本只能听半句,剩下半句全在吹牛皮“一百和九百都是三位数。”
陆延竖起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一百二。”
肖珩直切要害“回本了吗。”
陆延想骂人“操,你非得问那么详细”
“宣传费、场地费和布置,器械、人工,杂七杂八加一块儿亏了几千块钱。”
陆延又说“你别笑,就不能问问我神一样的现场挥问问我那三百粉丝有多热情”
肖珩想起上回吃饭遇到的那个狂热男粉,见到陆延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他说“知道,不还往台上扔衣服么。”
“扔什么的都有,”
陆延想起来那次演唱会,“还有往台上扔纸条的,互动环节就捡纸条念。”
“纸条上写的什么”
肖珩问。
纸条太多了。
表白的占多数。
陆延印象最深的是一条
v团三周年快乐,我们四周年见ヾ ̄ ̄
应该是个小女生,还带这种萌萌的颜文字。
于是在一片鼎沸的,叫喊着乐队名字的人声中,最后他拿着那张纸条,看着那些高高举起的手,对着麦说“我们四周年见。”
“写的是明年再见,”
陆延靠着墙顿了顿,“可能现在说这话不现实会再见的。”
如果大明和旭子不走的话,今年就真的是四周年。
后来两人回到青城,黄旭去汽修店上班,有次几个人在网上聊天,再提及这件事,他说“我他妈那天晚上哭了一整晚,我都想不明白,我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多眼泪。”
但他们乐队成立的这几年,就算是在最难的时候,黄旭也没哭过。
陆延并不懂什么叫放弃。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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