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允许我插手收拾餐桌。
洗碗刷锅,笑话,那怎么和叶紫有关系呢?叶紫唯一的任务,就是睡午觉。
关淳的母亲说:这闺女,眼圈都是肿的,还发紫,明显是欠瞌睡了(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呢?)。
十八的姑娘一枝花。
这花儿是需要特别珍惜和保养的。
好孩子睡觉去啊。
关淳把电扇提到了房间。
这就是关春在娘家的闺房,现在属于我了。
在电扇的微风之下,干干净净的床铺,迎接了我的身体。
我躺了下来又支起胳膊,大有不敢相信之感。
掀开枕巾,一只发黄的绣花枕头,荷叶边,鸳鸯戏水,绣花线都毛了;用手指头杵杵,枕头芯子沙沙作响。
新鲜的枕头,陌生的气息,久远年代的别人家的床,怎么是我在这里睡觉呢?事实上,我连感慨都来不及细细梳理,脑袋挨上枕头,就直接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
梧桐树上的知了,叫声已经稀疏,如歌似吟,与我们彭刘扬路喜欢集体聒噪的知了,有着绝然不同的风格。
我迷迷怔怔坐在床沿上,打着饱嗝。
这不是真的,这只能是梦。
这一天的晚饭,是绿豆稀饭,馒头,小菜。
他们家自己做的馒头,热腾腾地刚刚出笼,据说是家乡的亲戚新近捎来的新麦面粉(我从没吃过。
经过提醒,咀嚼出了特别的麦香。
新麦!
)。
关春一家三口,晚饭以后要回去了。
临走之前,关春找出了她以前的家常连衣裙,让我当睡衣穿。
她完全像对待自家妹妹一样地说话说,旧衣裳了,不要嫌弃啊,你穿上去一定很漂亮!
叶紫你身材多好啊!
嘟嘟,快来,和姨再见!
亲姨一口!
孩子,我们再见,摇摇手。
就不要亲一口了。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亲昵。
21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人,用亲吻来与我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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