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祖杰愣愣的着周琼,周琼也眼含热泪着他。
她万万想不到会在农场见到头戴军帽,身穿军装,显得英俊潇洒的孙祖杰。
孙祖杰的军装佩着四个口袋,还插着一只钢笔,明显是干部的身份,来刚才领导所说的孙处长就是他了,他是怎么做到了,不下棋了
此时此刻周琼只想抱着孙祖杰大哭一番,这三年她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一切变化这么大,而她又没办法对人倾诉,所以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孙祖杰,要是能跟他说一说就好了。
先是妈妈带着他们兄妹三个突然毫无准备的离开湖县,来到了涂中地区的的一个县医院,她们几个只能在这个县的中小学读。
然后就是停课,她刚到新的地方不久,周波又严格交代,她只好和两个弟弟躲在家里,也不怎么出去,写信给孙祖杰,也没有收到回信。
过了不久,更是晴天霹雳,在湖中的爸爸没了消息,妈妈又被县医院撤职,只能在医院里当一个普通护士。
此时她已经知道自己家庭处境的困难,所以也不愿意连累孙祖杰,就没有再给他写信,再说写信也找不到他。
那是她一生最灰暗的时刻,整个人十分茫然,不知道未来,幸运的是,在这个小县城,认识她们的人不多,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倒也还安稳。
过了一年多,学校复课,周琼很快就收到了毕业证,实际上她高中一年还没有读完,也没学到什么,就这么毕业了。
胜利更惨,只上完了初中一年级,结果也同样初中毕业了。
既然毕业了,按照政策,她和弟弟胜利就背上包下乡当了知青,兄妹两人天各一方,她运气不错,被分配到离家比较近的涂中军垦农场。
刚来那会儿,知青点的几个人都不会用秸秆烧饭,火还没有点着,烟就灌满了整个屋子,里面的人待不住了,一边咳,一边飞奔出来,结果差点把房子给烧了。
好不容易终于学会自己做饭了,此时正好是农闲季节,农场要求他们去附近的县城买粪用作来年的农业生产。
周琼和几个同学就来到了县城,从各家各户的便桶和粪坑里面倒粪,捞粪甚至于掏粪。
这个感觉,真的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周琼只记得差点连黄疸都吐了出来。
挑起了扁担也是晃晃悠悠,一不小心大粪就沾了一身。
更惨的是,掏粪的时候竟然掏到同学家里,那个尴尬呀,互相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到现在周琼想起来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回来之后她就大哭了一场。
到了初春就要下水整理水田,气温很低,寒风一吹,整个人哆哆嗦嗦,如同刀割一般,往往干完了,脚上就有了一道道血痕。
然后就到了插秧的季节,起来挺简单,可是做起来可不那么容易,插的秧苗歪歪扭扭不说,还有好些没有插到位,秧苗也活不了,这倒没什么,最怕的是被蚂蟥叮住了,怎么也弄不下来,狠命一拉,小腿上都是血。
就在这样的辛苦中,一大群知青终于接受了广阔农村的教育,很多人私底下都偷偷流泪。
到了此时周琼对孙祖杰更多了一层了解,在这样艰难困苦的农村长大,他从小到大该吃了多少苦呀。
过了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要成立生产兵团,而农场领导此时突然想起了这群知青中肯定有能歌善舞的,所以一个艺术团就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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