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俏皮的眨眨眼睛,抓着殷铖话柄自是要好好利用一番,也教会他一个道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殷铖眨眨眼,没想到她现在竟是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和态度,不知道一开始对他戒备满满的人又是谁?如今需要人帮助了,又有了利益支撑,她就不一样了!
“如此一来,我堂堂北辽皇子,岂不成了你的合作伙伴?”
殷铖微眯着寒瞳,似笑非笑的望向她,语气说不出的深沉。
“那你还想成为什么?”
长亭瞪大了眼睛反问他,明净眼底,明明是不然丝毫瑕疵杂质,可就是让人一眼望不到底,深邃,无垠。
“我……是啊,还能成为什么?”
殷铖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种欲迎还拒的暧昧,比合作伙伴更近一步的是什么,他不是想不到。
但此刻面对郦长亭如此纯净清幽的一面,他想要更深一步了解她,乃至,掌控她。
“皇子也是爽快人,之前那般帮我,自然也是守信之人,那就希望我们长久合作下去。”
长亭轻柔出声,旋即缓缓起身,帮殷铖倒上一杯热茶,袅袅热气,如清晨的薄雾一般笼罩在她指尖,令她纤细白嫩的指尖被熏腾的仿佛透明一般,闪着瓷白如玉的光泽。
这一刻,殷铖忽然很想握住她指尖在掌心……
……
傍晚,长亭回到书院,因是在外奔波了一天,长亭婉拒了与尽余欢等人去碧水楼晚膳,而是准备回院子温习昨儿学习的曲子,路过肖寒院子时,却被一阵悠扬笛音吸引。
这曲子她第一次听到,高低婉转,却有着气吞山河的凌然霸气,能将悠扬悦耳的笛子吹奏出如此荡气回肠的感觉来,肖寒的确是担得起书院院士的称号。
只是这曲子既不像《春江花月夜》的优美流畅,又不像《孤舟离歌》那般婉转忧愁,似是有很多心事和疑问隐藏于笛声之中。
听着笛声,却让她瞬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似是找到了突破之前古琴曲子的关键一点。
之前那首曲子,她每每在关键时刻弹奏上就会出现衔接上的问题,可现在听了这笛声却是瞬间领悟到,曲为根基,人为灵魂,人与曲子的结合才是一首有灵魂的曲子所应有的感觉,所以,她只是过度追求曲子的难度,却忽视了化繁为简的道理,一首曲子的关键点并不只是众人熟知的那个点,她还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才是。
如此想着,抬眼便看见肖寒正在院中海棠树下吹着笛子,长身玉立,侧颜更是完美的让人呼吸一窒,一身青色锦袍在满天霞光映照下,散发着迷离神秘的气质。
长亭一早就知道,书院内的四位老师都曾是他的学生,但他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竟是琴棋书画礼乐骑射样样精通,难道他都不用梳洗休息吃饭睡觉的吗?
想到这里,长亭莫名撇撇嘴,倔强的表情,说不出是对肖寒的嫉妒还是叹息……
有些人,是否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见他放下笛子,长亭不觉凉凉出声,“肖五爷果真是样样精通呢,随便捡起一样都足够书院任何一个学生学上大半辈子的!
不过,肖五爷笛声之中满含复杂深沉的情绪,即便是吹奏笛子也是带着万千思绪在其中!
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呢!
站得越高,想得越多,日子,自然也就越过越复杂。”
长亭本想借此酸一下肖寒的,已报上次他戏弄她底子上唇印的事情,谁知,肖寒转身之后,径直朝她走来,眉目飞扬,语气温润,
“有你这般学生,我想静下心来也难。
毕竟,我还要担心再过几年,你究竟会不会长大到让我一手难以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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