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令部出来后,李伯阳带着校长蒋介石批给的请假条匆匆返回团部,一回到团部,他就命令参谋召集连以上军官召开会议。
半小时后,军官们纷纷到达会议室。
大家神色中带着疑惑,都不明白团长突然召见大家有什么大事。
等所有人坐下后,在顾祝同的陪同下,已经换上一身便装的李伯阳匆匆走了进来。
“立正。”
副团长蒋鼎文断喝了声,所有军官齐整的起立敬礼。
李伯阳走到主位前没有坐下,双手按在桌子上,扫了一眼众人,简短道:“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我因家中有事,暂时要请假回乡一段时间,时间长短不定,三团的日常事务就交由顾祝同参谋长负责,你们要坚决服从顾参谋长的命令,听到没有。”
到了最后一声,声音猛地提高,把在场人的心悬一下子提了起来。
“是。”
被李伯阳目光扫视的俞济时、蓝运东、余海滨、罗群等嫡系同学俱大声表态。
这时,一旁眼巴巴盯着李伯阳的蓝运东拍着胸脯道:“团长,此行带上我吧,现在年景不安全,匪盗横行,让我来护卫你。”
见他这样说,俞济时等人也纷纷表态愿意陪同李伯阳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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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放着营连长不当要给我当卫兵呐。”
李伯阳挑了挑眉头,冷道:“用不着。
此行有刘稳跟着我。”
在李伯阳冷冽的目光下,蓝运东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再提这个茬。
“好。”
李伯阳满意的点点头,扭头对顾祝同道:“教官,部队交给你了。”
顾祝同轻轻点头,心里十分感激李伯阳能够主动为他撑场,要知道虽然在座的都是一期学生,可一路打下来都成了骄兵悍将,仅凭教官、参谋长的身份很难压服这些人,有了李伯阳的命令,以后开展工作就方便了。
把部队的事情交代完毕后,李伯阳按着信件上的信息给上海发去电报,很快一封电报回了过来,回报的人是许副官,电文上讲让他前往沙面租界南街102号,那里将会有人接应他一起回上海。
李伯阳瞧了这封回电,心中却生出一股疑惑,许副官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表舅在上海哪个医院治病,反而拐弯抹角的却先让自己去沙面租界寻人。
想了半天,终究是离开家的时间太久,人和事都有些陌生了,李伯阳沉思良久,虽然沙面租界中藏匿着很多滇桂军亡命徒,可他还是决定去瞧一瞧。
李伯阳叫来刘稳,附耳吩咐了几句,刘稳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李伯阳从一洋行借来一辆福特小轿车,带了两个拳脚枪法出众的卫士往沙基而去。
沙基,俗称鬼基,曾称‘拾翠洲’,本是珠江冲积而成的沙洲,鸦片战阵后沦为英、法租界,是广州重要的商埠。
沙基分为东西两个地区,东面是法租界,西面是英租界,各有东西一桥相通广州市区。
从长堤往沙面而去左右商铺繁华,林立的洋楼里西装革履的体面人进进出出,人流熙攘中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随处可见,兜售洋烟、水果的小贩混迹其中,嘶声吆喝,到让人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泰西还是中土了。
李伯阳望着白鹅潭河面上游曳的英、法、葡、日等国军舰,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
民国创立十四了年,可前清留下的破烂局面却一点未改,列强依旧耀武扬威的在国土上横行,这无疑在狠狠打着中国军人的脸。
正沉思间,副座上的卫兵警惕的一摸怀中二十响的盒子炮,低声道:“团长,有情况。”
李伯阳回过神往前一瞧,只见西桥桥头上一伙裹着厚厚红头巾的印度巡警正在盘查着进入租界的中国人,他们大声呵斥着中国人,并时不时的用步枪做射击状对着不怎么配合的人。
李伯阳眉头一挑,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冷道:“继续走。”
司机听命继续往前走,等走到桥头时,两个红头留着大胡子的印度巡警举枪瞄准汽车,用拗口的中文道:“停车,检查。”
李伯阳示意司机停车,而车中的两个卫士已经暗暗把击锤扳下,只要团长一个招呼,他们就能保证一个照面就能把这十几个印度阿三击毙。
车缓缓停下,司机摇下车窗,一个大胡子的印度巡警把头怼了机那里,顿时一股浓烈的酸臭味把司机熏得翻白眼,而李伯阳闻到这股刺鼻味道后,眉头拧在一起,险然命令卫兵开火。
印度巡警眼珠冷冷的打量着汽车中的三人,或许是错误,他感觉到这个汽车就像是一个即将点燃的火药桶,车上几人的眼光又冷又厉,把他嘴中本要骂出的脏话憋在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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