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被刚才的四炮火吓破了胆子,听到炮声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弯下腰,仓皇四顾炮弹究竟落在那。
随着炮弹声划过,敌人高山阵地临近山头的位置上炸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继而升腾起蘑菇状的硝烟和泥土,几秒钟之后轰隆的爆炸声传来,再一看敌人的两个马克沁重机枪已经歇火了。
而后又是五发连续的炮弹落在敌阵,每一发炮弹都将敌人炸的死伤无数。
弹片横飞间五六米范围内的敌军被炸成碎片,炮弹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和爆炸声将敌人的胆子吓破,敌人惊恐万分的后退着,生怕头顶上再飞来几发要命的炮弹。
余海滨大喜的连呼炮兵这一炮打的准,其实哪有那么准,操作山炮的排长都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这一炮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的不能再巧。
九连士兵们的气势一时高涨起来,士兵们战意高涨的与敌人对射,如潮水一样将数倍的敌人打的节节后退,短兵相接,刺刀铿锵,进攻,进攻,再进攻。
而敌人在这样的攻势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各营连排之间混乱的搅合在一起,各级长官吼破了嗓子都聚拢不齐成建制的兵力。
“顶住,弟兄们。”
敌团长面如死灰看着一败涂地的部队,督战队的大刀连杀十多人都止不住队伍后撤的脚步,他总不能把一个团的人都按逃兵论处吧。
无数的逃兵冲过督战队的阵线,敌团长失魂落魄的摆了摆手,大势已去,只凭督战队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徒劳杀自己人罢了。
“团座!
赶快撤吧,学生兵打仗太厉害了,弟兄们顶不住呐。”
团副刚才在炮火中震了个跟头,头破血流的跑回来拉着敌团长的胳膊。
“德林兄,你退得,我进退都是死呀。”
前清绿营出身的敌团长像丢了魂一样的喃喃说:“一个团被学生军打成这样,师座不毙我何以正军心。”
“团座!”
副团长默然,十比一的兵力都奈何不了这帮学生军,难道真的是很要变天了。
余海滨在冲散敌人之后,他连忙命令部队回身攻取东侧高地,敌人这个团败退不出一会九能排两个团过来,必须抓紧时机完成营长交代的任务。
东侧高地上的敌人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死脑筋的残兵根本挡不住如狼似虎的九连。
余海滨上了这个阵地之后,才知道自己刚才能攻上这个制高点纯属侥幸,若不是敌人过于无能,只凭在山顶布设的这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九连就是打光了都拿不下。
“快,马上构筑阵地。”
余海滨上了高山阵地第一时间就扑到那两挺马克沁跟前,仔细检查发现被炮火殃及,一挺马克沁的枪管被炸歪了,这可把余海滨心疼坏了。
几个粗壮的士兵过来将完好的那挺马克沁抬到东边正对着敌人,士兵们铁锹挥舞着挖沟壕阵地。
校军校本部很快与教导一一团汇合,团指挥部设在乱坟岗西北方向的一个山头上,居高临下能够俯瞰全阵地,蒋介石亲自坐镇团指挥所督战。
乱坟岗西北侧高山阵地上,特务连打退了敌人一波进攻后,在这个面积广阔的山坡上设立了多个阻击阵地,蓝运东在淡水之战中和李伯阳学习了一招,圆形大纵深防御。
由于敌军是革命军的几倍,正斜面防御意味着我军以少数火力面对敌人大多数火力,因此蓝运东专门把重机枪摆到阵地中后位置,就是要把敌人放上来打,在火力杀伤后以白刃战将敌人一股击溃。
这一次敌军吸取了经验,他们一个营负责正面佯攻,可实际上却有一个营迂回到特务连的后路,企图前后夹击。
而早有准备的蓝运东早就分出了一个排的预备队在侧后方防守者,并把连里的一挺麦德森轻机枪交给排长使用。
敌人静悄悄的迂回至特务连阵地后,忽然发起了猛攻,此时特务连阵地上的长短枪也开火了,爆豆似的枪声响起,双方的手榴弹在阵地上轰隆的炸起一阵阵火焰烟尘。
与九连突破占领东侧高地不同,乱坟岗右侧方高地上,七连已经陷入了敌军的重围,敌人两个营的兵力向潮水一样发起波浪式进攻,阵地岌岌可危。
严凤仪的一营翻过一座小山头迎面遇到了敌人迂回过来的一个团,双方都发现了对方,一营马上将轻重火力摆到山头,与敌人交开了火。
敌人这个团是黄任寰一师的主力团,一个团2400余人,并且配备了三门克虏伯山炮,敌人在看到山顶上的一营时,马上就展开了猛攻,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营迂回包抄后路,正面是一个加强营,由于接战突然,在火炮的支援下,敌军很快就突上了山头,一营被迫分割在周围的几个山头上。
“敬之,怎么样了!”
蒋介石带着卫队匆匆走进教导一团团部,四面八方战斗都非常激烈,蒋介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恶战,不由着急上火。
何应钦从观察口下来,连忙敬了个礼,蒋介石摆了摆手,眉头拧成一团:“都火烧眉毛了,不要在乎虚礼,你快告诉我部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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