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周主任也是急了,他又问道:“一团二团多多少少派出些增援呀,敌人来的凶猛,张明达快顶不住了。”
别提一团、二团还好,周主任一提起,尤其是二团,蒋中正陡然大怒,对周主任抱怨道:“恩来呀,教导二团所用非人呐,王伯龄无能至极,临阵连自己的队伍都管不好。”
正说着,他不经意看到了一旁的沈应时,脑中突然有了个想法,他开口道:“应时,你带着我的手令去把王伯龄二团团长撤掉,由你接任教导二团团长,你马上去!
一定要守住。”
沈应时正为战事颓败而忧愁,就听蒋中正给了他一个惊喜,直接从一营营长升到教导二团团长。
蒋中正凝视着沈应时,又下了一个紧箍咒:“我让你做团长,可不是升你的官,前面有敌人,你必须得打败他们,如果你败了,我是要枪毙你的。”
沈应时挺起胸膛,坚毅的脸上是毅然决然:“是,校长我一定完成您的命令,如果玩不成,也不用您枪毙我,我绝不会活着回来。”
蒋中正听到这个军令状面色好了一点,他很欣慰黄埔中还是有能够重托的人的,便伏在办公桌上写了一份手令,交到沈应时手中。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可蒋中正对王伯龄失望之极,已然不在信任他的带兵能力。
目送沈应时冲出指挥部,他沉吟着又想把丢掉阵地的王俊换掉,败军之将在他心中观感急下,他又盯着在座的几个学生看了看,蒋先云能力人才不用多说,他也非常喜欢,可这是一个营,可他考虑到将先云还没有过作为军事主官带兵的经验,便又看向别人,而左quan、胡宗南、杜聿明都是少尉排级军官,难以服众,最后他还是把目光放在因为受伤不轻而靠坐在椅子上的李伯阳身上,不由眼睛一亮。
李伯阳!
这个学生的能力他是放心的,打了几次仗都是有声有色,可谓有勇有谋,而且他是特务连连长,升到营长职务并不是太过惹人非议。
蒋中正心中琢磨,他习惯性的把咨询的看着周主任身上。
周主任早与蒋中正有了默契,他能想人之所想,加上李伯阳确实是军事素养极高的军官,他对着蒋中正点了点头。
蒋中正心里有了底,他把目光投向李伯阳,命令道:“李伯阳听命,我任务你为教导一团三营暂代营长,你马上带着我的命令去找何应钦,组织部队,我要看到成效,把打输的仗赢回来,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做到。”
李伯阳听到校长呼喊自己的名字,他霍的站起来,当听到任命自己为三营暂营长时,他怔住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机遇和挑战,仗打好了,暂字去掉。
李伯阳有力的敬了个军礼,他沉着的回答:“学生一定不辜负校长期望,打个漂亮仗给您和周主任看。”
“好!”
蒋中正把这份替换营长的手令递到李伯阳手中,缓缓说道:“我不走了,就在淡水城等你胜利的消息,如果你输了,校长我在淡水城和陈贼成仁以谢总理。”
李伯阳将手令抓到手中,铿锵有力的转身出去,虽然他因为受伤走的很慢,可他的那股战斗气势,所有人都看的到。
“校长,我们也要参战。”
蒋先云等人纷纷说道。
蒋中正大手一挥:“去吧,黄埔的未来就在你们手中了。”
马作义把指挥部放在了这座刚占领的山头上,他已经命令部队围攻淡水城三面,而他把主攻的方向放在了一退再退、阵脚不稳的三营、教导二团防守的西门,这里是双方争夺的重点。
在马作义的望远镜里,被笼罩在硝烟中的淡水城西门时隐时现,他手下的士兵像黄色浪潮一样涌向城门,杀吼声、机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马作义定睛看去,城门里的学生军展开了悍不畏死的反冲锋,穿着灰色军装的校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从城内涌出来,组成一道灰色的潮水,两股潮水骤然间相遇碰撞,无数白灿灿的刺刀在烈日下闪出耀眼的血色,双方毫无掩体的对射,人群一片片的倒下,靠近之后,雪亮的刺刀互相捅进对方的身体。
望远镜里,他的士兵极为勇猛的一次次扑上去,又不得不一次次的退下来,每次退下来都会留下一片陈横的尸体和蠕动着的濒死的伤员。
马作义缓缓放下望远镜,眼角不自然的抽动着,孙大炮在广州什么时候练出了这么一支部队,就从这悍不畏死的反攻劲头来讲,恐怕整个粤军都找不出一支部队来。
马作义叫来副官:“让炮兵不要节省炮弹,给老子专门轰西门,老子就不信打不进去。”
副官领命跑开,马作义摸了摸下巴上面的胡茬,咋舌想到:原本我以为熊略被革命军打败是他军队太弱了,如今一看,这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军果真是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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