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麦考夫这边复杂的心情,瑞贝卡那里更加糟糕。
瑞贝卡把自己关在了卧室,坐在床上抽着烟,床头柜上逐渐堆起来的烟头预彰示着时间的流逝,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比预想的要难过,明明死亡于她而言已经像是不可避免的常事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孩子到死也不恨她,明明她才是造出今天这一切的人,是造成他悲剧的元凶之一,是她那样不负责任的把他带到人世,他开枪时却对她说他不怪她。
也许她恰恰忘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小孩子对父母的爱远比父母对他的要无私。
她觉得他蠢极了,但喉头的酸意同样无法忽视,瑞贝卡把头埋进枕头里,吸了吸鼻子。
路西法总是“适时”
出现——在她最想杀了他的时间。
瑞贝卡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厌烦的别过头去。
“瑞贝卡。”
路西法轻叹一声,想抚摸她的脸,被她躲开了,只能悻悻的收回手,“你的心太软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她冷笑一声,坐起来瞪着他,“你的心肠倒是硬,亲眼看着维多利亚生下死婴后没了气,天那么冷也没你的心肠冷。”
路西法没再说话,又是良久的沉默,瑞贝卡缓和了一下情绪,“为什么又来找我?我说过了我绝不答应你。”
“nothing——”
他说,这时候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无异于火上浇油,“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有时候你骗不了我。”
瑞贝卡把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路西法,你很着急,为什么?”
“这真不公平。”
瑞贝卡低声说,在黑暗中固执的望着他,路西法打量着她那张在黑暗中更加美丽的面庞,“为什么我要被迫孕育一个不被欢迎的生命,我讨厌那样,小莉莉丝也好,约翰也罢,我都不能像个母亲一样爱他们,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恨那个无辜的、可怜的小东西,为什么要让我生下那个我最恨的孩子?”
“可你拥有着生育的能力。”
他的手移向她的小腹,“这是你的责任,瑞贝卡。”
“狗屁责任。”
她说,短暂的皱了下眉,“那最多算我的权利,我有权利决定自己要不要生孩子,我承认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那是因为我不配当一个母亲,我只生却不养,没人能替我做出生孩子这个决定。”
路西法很理性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像是没话找话一般,和她说,“哥谭那里有人在调查我们。”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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