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着外面的人还是说我们在合伙,工部和户部那边·我也像从前一样帮着催款。
汪清淮骇然。
明年五月,黄河旧道的修缮就完成了,最少也有十二万两银子的进账,之前顾玉和宋墨共投了六万两银子,五万两银子,连本钱都没有收回来,而且之后的收益也都归他一人所有…···这好比是毒蛇啮指,壮士断腕。
顾玉和宋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然被逼到如此的境地?
他之所以能在文、武官员面前都吃得开,就是深谙凡事留一线的道理。
不要说英国公有意和汪家结成亲家·宋墨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妹夫,而顾玉是万皇后的嫡亲外甥,就算是一般的官员,他也不能就这样拆了伙。
如果他真这么做了,虽然在理,却少了些人情味·对方不免会心生不虞,甚至有可能再也不和他打交道,也就更谈不上日后什么好事的时候顺便提携他一把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顾玉的事还是宋墨的事?
若是顾玉的事,以宋墨的精明厉害都能毫不犹豫地帮着顾玉,他还有什么好犹豫?若是宋墨的事,恐怕十之八、九和英国公有关系·……那就要仔细地打听一番。
“这怎么能行!”
汪清淮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过就是五万两子,哪就为难至此?我在保大坊那边还有幢宅子,怎么也值个一、两万两银子,”
说到这时,他故作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大家都知道我在做生意,如果知道我要卖私宅,恐怕会怀疑我囊中羞涩,我还压着几笔款子没给人结算呢!
最好是找个牙人悄悄地卖了,只是那样可能最多就只能卖个万把两银子了……”
顾玉明明知道他这么说是在卖自己人情,但还是觉得汪清淮这人挺仗义的。
他想了想,道:“世子,我跟你说件事,可你谁也不能告诉。”
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汪清淮心中一喜,却不动声色地端容道:“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顾玉笑道:“我自然信得过世子,只是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万一走漏了风声,却会惹来麻烦,最好还是慎重点。”
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宁妃看上了天赐哥,皇上也有这个意思,还找了天赐哥去问话,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旨意下来。
因为不知道会把婚期定在哪一天,天赐哥怕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想事先多准备些银子······”
仿佛一声惊雷在汪清淮的耳边炸响,让他的声音都变了:“你说的可是真的?砚堂要尚主?”
“嗯!”
顾玉笑道,“英国公府声名煊赫,景宜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我姨母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听说是宁妃娘娘求了皇上,后悔不已,不过最后天赐哥是尚景宜公主还是尚景福公主现在还说不好·反正尚主是肯定的了。”
又揶揄道,“现在天赐哥烦得不得了——我姨母这个人最护短了,他怕会尚了宜公主,还让我进宫去在姨母面前帮他嘀咕几声·还许了事成之后在什刹海给我买幢宅子······”
汪清淮哪里还坐得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快点帮砚堂把银子凑齐了。”
他草草地和顾玉吃了顿饭就赶回了家,拉着个小厮就问:“侯爷呢?”
小厮忙道:“侯爷正和英国公府的陶先生说话呢!”
汪清淮听了急得满头是汗,匆匆去了延安侯会客的书房,叫了在书房外面服侍的小厮:“快进去通禀一声,说我有急事,请侯爷无论如何也要出来见我一面·我就在后面的小书房等他老人家。”
小厮应声而去。
汪清淮在小书房里焦急地等着父亲。
不一会,延安侯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大海,什么事这么急?”
他很是满意地道,“英国公府再来我们家提亲了,许了两万两银子的聘礼,足见对你妹妹的重视了,我寻思着,我们也不能让你妹妹被宋家的人小看·准备给你妹妹准备四万两银子的陪嫁,正想找你商量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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