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过眼眶,我两只手握住桑时西的手,嚎啕大哭:“我想起来白糖是怎么死的了!”
桑时西的手瞬间变得更加冰凉,他的瞳变得更黑,更深。
我大哭地不能停止,关于哭戏我还是有心得的。
前段时间做群演的时候,我演一个丫头,家里的人都被灭门了,我一个人跪在死尸当中哭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导演说我演的好,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悲伤,心里仿佛有个阀门打开了,挡都挡不住。
我哭的脑袋都痛了,桑时西用大手帕将我脸上的眼泪给擦掉,声音依然温润:“夏至,想起了什么,跟我说说。”
“白糖死了。”
我仰起脸,泪水朦胧中看着桑时西的脸孔:“我们的儿子死了。”
虽然泪水阻隔了些许我的视线,但是桑时西细微的表情变化我还是注意到了。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是略有些惊讶的。
我没有剧本,我的戏都是自由发挥的。
我想到哪里就演到哪里。
我哭着,喊着。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没错,是桑旗,是桑旗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你想起什么来了?”
桑时西略哑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盘旋。
“我想起来了,我在爷爷的寿宴上,我听到了枪响就上了露台,看到了桑旗手里拿着枪,白糖躺在地上。”
他扶着我的肩膀审视我的眼睛:“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难道还有什么吗?”
我仰望着他。
他在探究我,我也在探究他。
他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心虚。
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我想,我应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
他在心虚。
我觉得,我的演技是假的,但是我的眼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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