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师父真的这么不想见她,那她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她低着头,忽视心头的疼痛和微微窒息。
竹染仿佛看穿了她一般不屑的冷笑道:“真是有趣,你竟然会爱上白子画。”
花千骨身子一震,握紧拳头,头低得更低了。
自己这一脸疤痕,怕是谁看见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一向把自己视同己出的师父,看着自己受了绝情池水的刑,一定被自己对他的情还有自己的这张脸恶心坏了吧,这才一怒之下把自己逐到蛮荒,不想再见。
自己又何必再回去碍他的眼呢?
“亵渎师尊,丧伦背德,难怪白子画会气成这样。
说实话你还真厉害,在长留的那些年,别说怒,我基本上就没见过有表情在他脸上出现过。
啧啧,可惜啊可惜,大好的一场戏就这么被我错过了。
可就算是他的命令,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人让你想回去看看么?”
有,怎么会没有,糖宝和东方他们,落十一和轩辕朗他们,他们全都还在外面。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逐到蛮荒了?会不会着急死了,到处打听自己的下落?师父又会不会把自己被逐蛮荒的事告诉给他们知道,还是说自己的存在,就像竹染一样从今往后被一笔抹杀?
想到小月和糖宝,心头更加难过了。
她并不是光有爱的,她的肩头还有责任。
就算没有师父,但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
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的轻易说离开,她答应过要保护小月的,怎么可以不管不顾任凭他被处刑。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心思一时间百转千折,她知道自己并不想永远留在这里,她想回去,想见小月见糖宝见东方他们,更想再多看一眼师父,哪怕他现在再嫌恶自己。
既然没死,总有一天要活着出去见他们……
竹染见她的眸子逐渐有了神采,微微点头一笑。
“先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赶快把身体养好。”
花千骨点点头,眼睛望向远方,手紧紧的握住宫铃。
竹染在木屋周围开了一小片地种一些蔬菜,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在地里面忙活。
有时候出去一两天都不回来,面上带着一丝倦色,却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
时常可以听见林间妖兽嘶吼的声音,花千骨逐渐可以下地行走了,但也不敢走的太远。
她康复的度越来越快,只是那些剑痕久久褪不去。
和竹染住在一起越久就越觉他这个人不简单,虽和落十一是一师所出,但是明显修为高出太多太多。
不但精通奇门遁甲,易经八卦,各仙派的剑法和长短处他也了若指掌。
琴棋书画,医药和兵法,无一不精。
她偷学过的长留山的那些禁术他也竟然都是会的。
流放蛮荒数十年,未曾一日懈怠,剑法等都已臻化境。
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独自一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困了这些个年,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希望,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会不孤独恐慌,绝望麻木到疯或是自杀。
只是竹染,他就这样安静的伺机潜伏着准备着,无声无息如暗夜的鬼魅,耐心的叫人觉得可怕。
在蛮荒转眼已是大半年过去,花千骨身体已恢复如常人一样,竹染不在,她便自己偶尔练剑,偶尔在地里除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