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寒退出了王取的书房,挺胸走出东厂,上马走出了几条街,便提早回府。
他只能做这么多了,余下的便看王取的运气了。
下了马,易安正守在府门口,易轻寒便随着他去了外书房。
“老爷,鲁翰林在府里养伤期间,对您咒骂不停。
此外,不仅对两位督主出言不逊,竟隐隐对皇上也有怨言。”
易安属于易轻寒私人番役,搜集来的情报只汇报给易轻寒。
“您看,要不要……”
“不必,穷酸儒子一时疯话罢了。”
易轻寒出身权贵之家,对于这种虽然迂腐了些,但是一心为国的臣子还是敬仰的。
“是。”
易安听了便老实站在一旁,等着易轻寒吩咐。
“你坐吧。”
易轻寒语气里有前所未有的轻松,易安听了微微一愣,随即便坐下。
易安从不多话,早些年跟着荣家老夫人时,就是个只会办事不会说话的人,后来跟着易轻寒,也是如此。
“我……”
易轻寒有些不安,四指收紧,只留食指在外刮着太师椅扶手上的亮漆,不知如何开口。
“老爷如有吩咐请讲,小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通常不喜欢说话的人,便比别人敏感些,况且日日服侍易轻寒,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易安都能辨出几分。
此刻,易安觉得,他的主子很是犹豫。
“我……”
易轻寒咬着下唇,鼓起勇气说:“夫人,已是真正的夫人了。”
易安微微一愣,旋即便低了头不再看,以免易轻寒尴尬,只轻轻说到:“老爷的夫人也是奴才的主子,小的定当……”
“我从未把你当过奴才来看待,以前在荣府时不曾,后来逃命时也不曾,若没有你,也就没有我。”
易轻寒想起年长六七岁的易安带着自己逃命的那些个日子,不禁感慨。
易安声音里有些颤抖,扑通一声跪下,哽咽着说:“老爷待小的……小的便知足了。”
易轻寒起身走过去,扶起易安,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总在想,若你不必牺牲,也许我们也可以做到。”
“老爷,您不必说了,小的瞒着您是小的不该,但小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易安说完破天荒地笑笑,想是为了开解易轻寒。
“不说了,不说了。”
易轻寒重复了两遍,又说:“我昨日将那五官灵台郎打死了,他虽是个无足轻重的,但也该死!”
“老爷做得对,老夫人在天之灵定会看到的。”
易安又问:“那李斗父子呢?老爷准备让他们什么时候死?”
“他们?我要叫他们生不如死,医好了用刑,伤了再医,医好再用刑!”
易轻寒阴毒地一笑,眼眸里是厉鬼般的神色,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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