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冷哼,她就又瞥向陆承礼,不由地又笑了。
就是啊,傻子娶了媳妇儿又如何?生不生得出儿子还另说。
等老大一死,还不是她二房说了算。
这么一想,陆张氏的这口气就散了。
“承礼啊,既然你盖头也掀了,人也娶进门了,就算礼成了。”
说不动,她也不说了,“合卺酒就莫端来了,少折腾,左右这媳妇也神志不清。
婶娘跟你嫂子还有事儿要忙,这就走了,你好生歇着吧!”
把陆承礼赶一边,陆家二婶带着喜房的下人,一下子退干净。
吱呀一声门从外头阖上,长安动了动手脚,其实已经恢复了一点知觉。
虽尚不能支撑着站立起来,但至少手勉强能抬了。
陆承礼还站在屋中央,两手捉在一起,似乎是害怕又似害羞。
他瞥一眼长安,再瞥一眼。
直到门外没声音了,长安才慢慢吐出胸中一口气,“过来。”
轻哑的女声在屋内响起,瞬间乍起一阵鸡皮疙瘩。
陆承礼像只受惊的雀儿也是,呲溜一下就躲到书桌后头。
长安一双浓密的眼睫掀开,眸子黝黑:“你,过来扶我一下。”
陆承礼巴着桌子腿,没敢动。
“过来!”
陆承礼一抖:“哦,哦!”
苦着脸,慢吞吞挪。
长安的这张脸实在吓人,白粉涂了厚厚一层。
动一下嘴,跟下雪似的往下掉。
樱桃小口给抹得通红,像吃了死孩子。
陈家那俩妯娌不知是真不懂胭脂水粉还是故意恶心人,抹了嘴又抹脸,愣是把人折腾成这幅鬼样子。
“去拿个湿帕子替我擦。”
近处看,陆承礼快被吓哭了。
陆承礼虽然怕,但一想这是他媳妇儿,只好委委屈屈地听话。
也不知他从哪儿摸出个帕子,小心翼翼地替长安擦脸。
还别说,这傻子擦脸还挺仔细的。
没一会儿就弄干净了。
脸上脂粉擦干净,长安那出尘的容貌就露出来。
陆承礼一下子就看呆了。
他是不知道什么叫色若春晓之花,只知他媳妇儿洗了脸就成了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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