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
卫桓本来要追上去,不过符石事急步快,三步并作两步入院拉住他,“这是怎么了?”
望一眼姜萱急匆匆背影,符石有些奇怪,姜萱向来温和有礼,这听见他来没停下打个招呼还是第一次。
这么一打岔,那抹纤细身影已从飞快侧门出去了,十分失望收回视线,卫桓只得敛起心神,先处理公务。
他把小匣子揣回怀里,只得等会再给她了。
这么一等,就直接等到晚上。
这一天都非常忙,从上到下忙得连轴转,卫桓还得抽空去了一趟城西大营,有心想寻姜萱说话,可根本分不开身。
一直忙到深夜,才大致忙完手头事务,匆匆过去一趟催促姜萱下值休息。
已经亥末了,接下来的几日还是高强度工作,虽很想独处,但惦记着她休息,卫桓还是把心思压下了,将人送到房门前,叮嘱:“你快歇下。”
她身体可不比他,他一夜不睡没什么影响的。
姜萱瞅了他一眼,“嗯”
了一声,正要转身入房,后头卫桓想起一事,忙唤:“阿寻!”
怎么了?
姜萱不解回头,卫桓把那个又在他怀里揣了一日的黄杨木小匣取出来,“差点忘了。”
他递过来。
瞥见这个小匣,难免就想起今早那事儿,他唇角翘起目光灼灼,姜萱却很不自在,瞪了他一眼,飞快接过小匣进屋,“啪”
地把门掩上了。
卫桓半点不在意,侧耳静听轻盈的脚步声转入的内室,又站了一回,这才依依不舍转身。
姜萱直接把外间的灯吹了,这才转入内室。
立在屏风后,能看到卫桓的身影映在房门的隔扇窗纱上,他站了有一会,才肯离去。
轻轻吁了一口气,她掬起铜盆水拍在脸上。
水是凉水,深秋的夜里寒,水冷冰冰的,脸颊上微热的温度一下子就下去了。
平静下来,心情复杂。
站了一会,在镜台前坐了下来。
手里还攥着那个黄杨木小匣子,看了一眼,她拨下搭扣,打开匣盖。
一支红梅累丝的嵌明珠流苏簪子静静躺在红丝绒的垫子上。
昏黄的烛光映照,明珠浑圆晕光朦胧,赤金流苏流光溢彩,簪身流线修长,精致简约不笨重,卫桓嘴里说随便选的,只一看就知他用了十二分的心。
姜萱抬手,食指轻触了触唇。
轻轻叹了一声。
这样也好。
不得不说,这样直接的肌肤之亲,很强势地给了人一种真切感。
她清晰地意识到,她和卫桓的关系,是真真的不同了。
是好事,她长吐了一口气,把小匣子阖上,腾出镜台下一个小木屉,将它仔细收好。
整理好心情,再和卫桓相处,姜萱觉得自然了不少。
不过实话说,两人也没多少闲暇时间独处,连续几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忙碌是有成效的,大家齐心协力,两战的阵亡伤残兵士及家眷的的情况统计出来,由于时日短,情况还没有很太糟糕。
具体情况由符石及徐笙等人继续跟进造册,卫桓和姜萱则抽出一个时间,去城郊视察田庄。
田庄土地已重新丈量过,规划妥当,第一批军眷和残兵已经进驻了,正忙着建房,深秋的冷风并不能阻挡他们的热情,有些皲裂的面庞喜笑颜开,小孩子在欢笑着帮忙捧着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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