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说。
“不好说。”
塔砂回答。
不少人听过弗兰克马戏团的名字,这个小有名气的马戏团在埃瑞安各地巡演,属于那种不会让人赶去邻镇观看,但你不会想错过他们来到自己城市的巡演的类型。
观看过弗兰克马戏团表演的人确定那个小胡子是马戏团团长本人,而更多人能认出道格拉斯,一个技术优秀而相当高调的马术明星。
他不仅会骑骏马,还会骑野牛和山羊,道格拉斯毫不谦虚地声称自己连龙都能驾驭,只要你把龙牵到他面前来。
性格和本领一样富有戏剧性的骑手被印在马戏团的海报上,在巡回表演中贴在每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相形之下,其他人就没那么有辨识度了。
没有一个看过表演的人能说出马车夫是否也在别的场合架势着马车,当你的视线全被那个移动糖果屋似的马戏团马车吸引,谁还会注意驾驭马车的人?马车假不了,里面的人不好说。
马戏团的大力士和魔术师不见踪影,据称只在幕后歌唱的竖琴女孩杰奎琳从未与观众碰面。
不过这也称不上疑点,毕竟团长弗兰克说他解散了不想来的人,又招募了一批。
“为了一个缥缈无影的旧情人解散马戏团,与埃瑞安为敌,冲入据传充满瘟疫和死人的区域,还有这么多人响应。”
维克多讥讽道,“真是相当可信。”
塔砂怀疑的重点倒不在动机。
除去助人为乐的道格拉斯和一些被团长弗兰克雇佣的人,剩下的人全部声称有亲友被困在此处。
马戏团团长在村中走了一圈,在一座空屋前黯然伤神,那里偏僻而废弃多年,没人说得出之前是不是住着一个女人。
没有士兵来认父亲,倒是有好些在别处风流过的男人手足无措地来看小女孩儿。
那个疑似受惊过度的女孩说不出囫囵话来,她拿的信物是某种风干的花朵,代表爱情,十分烂大街,骗炮的男人都爱买给情人,父亲的范围并没有因此缩小。
绝大多数人的寻亲之旅无疾而终,要么找寻对象已经人去楼空,要么已经埋进了墓园,无从相认。
只有一个人找到了亲人,瘦子激动地拥抱了他的叔叔,那位樵夫没他这么激动,还显得有些尴尬。
“我没想到你会来。”
他嘀咕道,僵硬地拍拍侄子的背,“我是说,你都走了十几年了……”
“血浓于水!”
侄子深情地说,“尽管当时我们有些争执,但我不是真生你的气。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
以上线索加起来的可疑程度,放在一本侦探剧当中都能定罪了。
但这不是个侦探剧,严谨的作者不会给出大量冗余信息或荒诞的结局,有时候真实世界里却真有那么多会让读者发出嘘声的巧合,比更故事夸张。
倘若认定这群来者不安好心,又出现了另外的疑点。
从他们冲过哨卡的方式说起。
马戏团团长弗兰克承认,自己从黑市当中获得了某种一次性武器,那种古迹中出土的武器足以炸穿钢板。
“我做过一点实验。”
弗兰克含混地说,“它的确有用,和军方现在还在用的一样。
啊,我可能比你知道的多,上尉,别奇怪,我有我的渠道。”
那个在“正确时机”
使用的秘密武器,炸掉了整个哨卡。
这么说太简单了,那个秘密武器充其量是个引爆器。
就在不久之前,哨卡新运到了一批武器,弗兰克的人成功让他们的秘密武器引燃了军方的军火库,一连串连锁反应爆发,就如塔砂当时听到的连环爆炸。
他描述的秘密武器听起来像炸弹,来自古迹的古董炸弹?有够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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