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那边没了声音,容印之立刻就后悔了,慌忙地解释道:“我、我就是、不小心……!”
“容印之!”
他被这句大吼惊得整个人缩起来,仿佛再次看见了学长那愤怒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种事是能随便跟别人讲的吗?!
你就不想想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仿佛为了不惊扰到妻子,学长似乎换了个地方说话,容印之听见开关门的声音。
“那天是谁答应的好好的,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难道分不清楚吗?”
学长的声音冷下来,听得他心里一颤。
“这是在报复我拒绝你吗?”
花了五、六个小时,从火车换短途大巴再换小巴,陆擎森回到了老家。
拎着沉重的两个大箱子,从三轮车上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舅舅家去年刚翻新的瓦房里早早就点了灯,一大帮人正在院子里吃饭,里里外外摆了好几桌。
吃完闲不住的半大小子好几个,都不知道是谁家的,满院子乱跑。
“哥!
哥回来了!”
舅妈家小六眼尖,一眼瞧见陆擎森迈进院门就开始喊:“妈我哥回来了!”
舅妈在里面回了一声:“喊啥喊,你哥多了!
哪个哥啊?!”
“当兵的哥!”
“擎森呐,快进来!”
娘俩一个在院里一个在屋里,论嗓门倒是谁也不输谁。
围桌吃饭的人里面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陆擎森一边往里走一边打招呼,一边把抱着他腿的小六跟膏yao似的撕下来。
听见有人问:这谁家的孩子?
也听见有人答:东头老陆家,过继给远房娘舅家的大儿子。
问的人“哦”
一声,便继续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
舅妈正盘腿坐在炕上一包一包地数硬币,全是金灿灿的五毛。
数完了往小布包里装,给身边的大闺女,嘱咐道:“这你拿好了啊,接完新娘子就准备盆,全搁里头,放满水。”
当地的娶亲风俗,让新娘子在水盆里捞钱,越多越好,寓意“能抓钱”
。
大闺女“哎”
一声,抬头看陆擎森:“哥回来啦!”
“嗯。”
陆擎森把箱子找个空地一放,问道:“妈,准备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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