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芬郁告诉沐歌,说漫漫丫头啊,从小就爱瞎唱!
小的时候家庭条件差,也没想着把她往音乐方面去培养,就纵容着她跑到山腰上去对着天空一顿瞎吼,好家伙全村的都听见了,漫漫从小爱笑,可招人稀罕呢!
至于后来,她顿了会儿,有些伤怀,没再往下讲。
继而,话题移到了今天让她特别生气的事上。
“那辉子家境好,学历高,长得相貌堂堂的,她呢,净挑人刺了,还气我说谁爱捡这便宜谁捡去,真是给她气死了!
你说人家县长说的也在理,她就会唱两首歌,总不能以唱歌为终身事业吧?她岁数也不小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迟早要嫁人过日子的不是?”
“阿姨,她才22!”
沐歌捧着水杯,坐在沙发边上的位置,脸部微微抽搐着,佯装平静的说:“而且,还感情的事,怎么能强求?”
“哪里强求?只是让他们处处看,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跟她爸就是相亲结的婚,现在不也一样好好的!”
陈芬郁说着,叹了口气。
喃喃道:“你说这丫头,成名后脾气确实古怪了,回家也几天了,不是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就是跑山坡去,一坐就是半天!”
语毕,瞅了瞅挂在墙上的时钟,都五点了,不知不觉叨了小半时,也是时候去喊她回来了。
身体本来还虚,染风寒还没养利索呢,天天就知道爬坡吹风。
陈芬郁起身,欲要出门寻人。
沐歌喊住她,请求道:“阿姨,让我去吧。”
“成!”
反正不远,就在家后面,沿着小路直上,走十来分钟就到了。
那儿高,四野阒然,她喜欢在那里,望天瞰地,追忆往昔。
沐歌去了,南方的初冬不似北方那样凌冽,风依旧密集,吹散了杂草堆里的蒲公英。
沐歌走着,皮靴踩在饱满的沙土上,清脆作响。
他不知道,待会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她离开北城这些天,他体会到一种填满心灵的东西,叫作思念。
原来自己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这种习惯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
陆漫漫在院期间,沐歌偷偷去看过她好几次,远远的望着她。
当他看到禾彬能随意进入她的病房,还给她削苹果吃,有说有笑,于是很想冲上去宣示主权,后来想想,自己理亏在先,一气之下,投入公益去了。
平静几天回来,她却离开了本市,不知影踪
。
知夏说她走了,没说去哪儿。
临走前,她没经过他的允许,单方面与工作室解约,并向媒体公开,退赛《灵声》…
网上依旧沸沸扬扬,他下达了公告,把她解约退赛的事件压住,又亲自去《灵声》组说情,保证决赛前把她找回来继续把比赛进行完。
讽刺的是,当沐歌发长文告?大家,“沐光”
真正的身份,正是陆漫漫时,他们相恋,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祝福,只可惜,先付出的人已经离席了。
终于爬上了坡,一块方形巨石上,平躺着一个女孩,她闭着眼睛,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洒下来,夕阳洒满她一身,旁边矗立几棵棕榈树,像一副大师的油彩画。
沐歌近赏着这一幕,守着她和夕阳独处,是此刻最好的时光。
察觉有人靠近,陆漫漫无奈说:“妈,别再劝我了,让我单独待会儿行吗?”
默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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