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刘长恭也十分郁闷的说道:“应良兄弟,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带兵在埋伏在上春门,我们的斩获岂不是更多更大?”
“樊留守恕罪,刘将军,我也不是贪功。”
陈应良捂着肚子苦笑说道:“是我昨天说了,你们敢相信吗?我这些判断可一点旁证都没有,全靠凭空的推理分析,昨天对你们说了,你们也未必敢信,我自己也不是有绝对把握,如果我的分析推理稍有差池,后果搞不好就是不堪设想了。”
“再说了。”
陈应良乘机又说道:“小人连一面进皇城的通行令牌都没有,怎么去拜见樊留守你或者皇甫将军,向你们禀报这件事啊?”
“小混蛋,还真会抓时机。”
年龄足以做陈应良祖父的樊子盖骂了一句,道:“行,老夫回了皇城就为你请一面通行令牌,以后有什么军机大事,你随时进到皇城禀报。”
陈应良赶紧道谢,樊子盖懒得理会陈应良的假惺惺,只是又问道:“还有一件事,听说你要求将士当着杨逆叛贼的面,高喊羞辱叛贼军师李密的话,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离间杨逆叛贼和李密奸贼。”
陈应良重新收起嬉皮笑脸,郑重答道:“想必留守大人你们也通过审问俘虏了解到了情况,杨玄感逆贼在战术计划对李密是言听计从,不管是攻下金墉城,还是伏击我们的大兴援军,其实都是出自李密的谋划。
小人觉得李密这个奸贼确实很有一套,如果让杨逆继续对他言听计从下去,为祸必然更大,所以小人就抓住机会羞辱李密,打击李密的声名,让杨逆对他不再那么言听计从,降低叛贼队伍的危害程度。”
樊子盖很难得的笑了笑,道:“希望你的办法能有效果,不过也没关系,杨逆叛贼有李密这个狡诈如狐的奸贼,我们东都大军也有你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小鬼头,还用得着怕他李密奸贼了?”
尽管话说得很不好听,但樊子盖话语里对陈应良的赞赏之意,却几乎已经是溢于言表,陈应良赶紧又假惺惺的谦虚,可惜性格直爽的樊子盖最不喜欢的就是陈应良的这点油滑性格,挥手喝道:“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废话了,做你该做的事去,老夫也还有公事,报国军的赏赐,等老夫请得越王殿下钧旨,自会派人送来。”
“谢留守大人。”
陈应良赶紧道谢,又抬起了头来,神情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向樊子盖说道:“樊留守,小人还有几句话,能否单独对你说说?”
“什么话?是否与朝廷大事有关?”
樊子盖反问,见陈应良点头,神色还颇为郑重,樊子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把揪起陈应良就往远处走,东都文武也谁都不敢跟上。
把陈应良揪到了远一点的僻静处,樊子盖这才把陈应良放开,陈应良也这才低声说道:“樊留守,小人现在最担心的一点,就是杨逆叛贼不再攻打洛阳城,率领他的叛军队伍移师向西去攻打关中,卫尚书那边的情况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很不妙,难以阻止杨逆叛贼攻取关中,我们东都的军队也实力不足,同样难以阻止杨逆主力攻打关中。”
“老夫比你更犯愁。”
樊子盖同样的低声说道:“关中主力已经被卫文升带到了东都基本丢光了,现在关中空虚,杨逆主力如果移师向西,关中就会无比危险。”
“樊留守,小人有一计,可以有很大把握将杨逆主力继续牵制在洛阳城下。”
陈应良低声说道:“就是这一计有些阴损,对留守大人的一世清名会有妨碍。”
“说来听听。”
樊子盖吩咐道。
“杨玄感二弟杨玄纵,是战死在了上春门的石桥上,那里是我们的弓箭覆盖范围,所以叛贼队伍没能带走杨玄纵的尸体,让我们打扫战场的士兵给运了回来。”
陈应良低声说道:“如果留守大人不介意的话,不妨去书一道与杨逆叛贼,就说要把杨玄纵悬尸上春门,日日鞭尸……。”
“小子,够阴损啊。”
樊子盖冷冷一笑,又收住笑容说道:“可以试一试,卫文升那个老东西为了大隋朝廷,可以挖杨逆祖坟焚骨扬灰,都是为了精忠报国,老夫愿意背这个辱尸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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