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明白了,今天八点,宋少肯定有的缠人了。
电话那边,阮江西端坐着,微微侧着身子,眸光远眺落地窗外的人群,眸光里却无繁复的倒影,温柔而清癯,她对着电话,轻声细语:“好,我工作完就回去。”
又道,“我现在在外面,和景安在喝咖啡。”
电话并没有接很久,多半是阮江西回应,非常温顺,嘴角,自始至终都微微扬起。
于景安诧异极了,认识这么久,她到今天才发现淡然如水的阮江西也会波涛汹涌,这么炽烈的感情,阮江西毫不掩饰。
她挂了电话,于景安随口问了一句:“是宋辞?”
“嗯。”
淡淡开口,算是回应,然后阮江西没有继续宋辞的话题,“这家的甜品很棒,要不要尝尝?”
于景安却之不恭。
阮江西喜欢吃甜品,在和她认识的第二个月于景安便发现了,这种甜腻腻的东西,阮江西却十分偏爱,于景安总觉得,像甜品这种小女生追捧的东西,与阮江西这一身似乎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不相符。
阮江西点了三份不同口味的甜品,她每份都是浅尝辄止,餐桌礼仪连从小受了英国礼教的于景安都自愧不如,搅动着手里的咖啡,于景安问:“还适应吗?”
阮江西放下勺子,用方巾擦了擦唇角:“你指的是?”
于景安抿了一口咖啡,微微有些苦,她放下:“一举一动都在镜头里放大,一不小心掉了一块甜点,都可能会巨幅登在最畅销的报刊上。”
“应该不会。”
阮江西淡淡言语,将面前的甜品推到于景安跟前,“你的咖啡太苦,可以掺一点点,味道应该会好很多。”
于景言闻言笑了,用勺子舀了一点点,融在咖啡里,细细品了一口,果然味道正好。
阮江西的洞察力,有时候让人瞠目结舌。
于景安笑笑:“你说的也对,应该没有谁敢随意侵犯你的肖像权,哪家媒体不仰着宋辞说话。”
晃着手里的杯子,于景安语气平缓,“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最风光的时候,那些被粉饰住的镜头有多平静,等到你风光不再的时候就会有多喧嚣。”
没有语重心长,只是平铺直叙,好似在论述。
确实,于景安的话丝毫不差,媒体也好,世人也好,多半是擅长粉饰太平又擅长落井下石的物种。
捧高踩低,多的是这样的人。
阮江西切了一小块甜品,小口品尝,漫不经心地问:“你也觉得我会风光不再?”
于景安笑着摇头:“不,宋辞舍不得。”
语气肯定,似乎并非猜测。
“景安,你从来不做没有凭据的判断。”
于景安笑了:“就凭你只用了三天就攻克了于景致十年都没有撼动丝毫的医学难题。”
语气,稍稍玩味好奇,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阮江西眯了眯眼,清澈如水的眸有些探究:“你好像知道很多。”
于景安不置可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景致是我堂妹,听家里长辈说抓阄的时候她抓了白大褂,我抓了人民币,我自问不是当医生的料,就省得去为祸人间。”
这是阮江西第一次听起于景安的私事,不想,她竟是医药世家于家那位神秘莫测的长孙。
阮江西细细明眸而视:“景安,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
于景安不由得笑了,有些忍俊不禁的无奈:“认识三年,到现在才有点自觉了。
我的身家背景、银行卡数字、公司股票,如果你有一点兴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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