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双目圆瞪,张口想要喊叫,声音却只停留在了喉咙中,化作了低微的呻吟声。
“久太夫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他断断续续地低声道,试图做着最后的反击,“大家……凯尔希医生……他们一定不会相信你……一定会还一个正义……”
“当然,换成是我,我也不会信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阴恻恻地说道,“但是……总有人愿意相信不是吗?我只是给希望次子继承的人一个理由罢了,至于不受欢迎长子,有的是办法处理掉。”
“而且啊——”
我走到正文的床边,用睥睨的眼神望着这个垂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
相比起桀骜不驯的长子,凯尔希肯定更乐于接受那个只知道泡在书本和实验里乖顺听话的次子嘛。
这样一来,只需要动动手脚,室贺家就会成为罗德岛所有政策最忠诚的支持者……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傀儡啦。”
“你……!”
正文气得浑身抖,全身上下剧烈地颤抖起来,“你这可恨的家伙,你这个恶魔……你不配当罗德岛的执行官,你作恶多端,不得好死!”
“嘛……这一点,倒是没错呢。”
我别过脸,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最高领袖阿米娅,罗德岛创立者凯尔希,还有执行官迪蒙诺。
克拉克斯博士……罗德岛的三驾马车里面,阿米娅和凯尔希是救世的天使,而我则是做脏事的恶魔。”
“做脏事的恶魔永远不得好死……为的是另外两个人,能自由地驰骋在成就伟业的大道上。”
所有的一切,起源于一场惨剧。
罗德岛制药公司建立之初,巨大的方舟所需的维护费,科研的巨大成本,药品的生产,原材料的购入等等诸多的支出让资金甚为紧张。
而凯尔希很有先见之明地为罗德岛建立的武装便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他们被分为诸多行动组,接受一些移动城市委派的任务,包括武装押运、工厂护卫和匪患清缴一类的工作,以赚取必要的经费。
而这件事,就生在我率领罗德岛的行动组执行这样的额外工作的时候。
三年前,乌萨斯格罗茨市内。
严厉的高压政策,让乌萨斯帝国境内的感染者们处境举步维艰;而当忍气吞声地活下去都成为一种奢求时,反叛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位于格罗尼亚区的格罗茨市便是如此——城内的感染者叛军在两三天内便歼灭了乌萨斯在城内的守军,占领了整座城市。
而乌萨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很快调集大军兵分三路包围了格罗茨;然而在街巷战中指挥混乱与傲慢轻敌的乌萨斯军竟被感染者们伏击后分割包围歼灭大部,士气几近崩溃。
为此乌萨斯军方不得不依靠某些外援——比如“对付感染者便需要用到感染者”
的罗德岛。
而在第二次对格罗茨的围攻中,罗德岛负责与从城北进攻的乌萨斯军协同作战。
这一次乌萨斯采取了稳妥推进的战术,一步步夺回了城市的控制权。
由于凯尔希不谙军略,因此这样的作战行动基本由身为最高领袖的我亲临前线指挥。
出乎意料的是,理论上没什么军事知识的我竟好似天生就会指挥一般,在多次行动中屡战屡胜。
而在格罗茨的战斗中,罗德岛采取了我设计的盾墙战术,即令重装干员肩并肩立于前排举起盾牌互相掩护稳步推进,近卫干员负责侧击,狙击干员、术师干员紧随其后进行支援,先锋干员从两侧进行侦查的方式,让散兵游勇一般的反叛军无计可施。
很快,格罗茨城区大部已被收复,而剩下的反叛军则率领着城内的感染者平民占据着防守森严的政府大楼一带负隅顽抗。
然而他们早已是士气低迷,人数也处在绝对的劣势,而更要命的是食物短缺。
乌萨斯在围城中切断了格罗茨对外联络的所有通路使得没有任何粮食得以进入城市,而城内的存粮也在多日的战斗中消耗殆尽。
而数量众多感染者难民们更是让反叛军的粮食捉襟见肘,叛乱军也曾多次试图突围,但在盾墙战术和狙击干员与术师干员猛烈的火力面前退却。
围城开始十天后,位于北城的一栋被罗德岛用作临时指挥部建筑内。
乌萨斯官方显然不愿意相信我这个外人,因而罗德岛的部队只被划分了其中一块防区,北路军的指挥依旧把持在乌萨斯军方手里。
而在这个时候,叛乱军向我们派来了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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