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道理松岭和竹雾明白,云杳却不明白,在她看来自己就是被丢下了,而且一丢就丢了三年。
这三年那个人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前年上元节后来的人是竹雾,去年她生病,仍是竹雾带着医者回来的。
刚分别后的赌气伤心渐渐变成了与日俱增的惶恐不安,她担心他真的会不要她,或者彻底把她这个人给忘了,就像忘记收养后又走丢的小猫小狗一样,而她除了等着他的书信,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多希望松岭的回答是那个人吩咐接她去京都,只要他这么说了,她便会很开心,但她一定不会表现出来……
松岭将她的紧张与期待都看在眼里,或许是因为竹雾的那句嘱咐,也或许是因为对上这么一双饱含希冀的眼睛,他张了张口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云杳从他的迟疑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仍不死心,喉咙间被风催的涩,咳了几声调开视线,只问道:“那有书信让你带回来吗?”
松岭来之前便知道云姑娘在半个月前给公子写了一封信,上面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公子并没有回,这次让他来其实是来办差的。
“没有吗?”
云杳又问了一句,她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在抖了。
松岭不由暗自叹息,几乎有些不忍心地找借口:“公子他最近朝中事务繁忙,许是……”
“好,我知道了。”
云杳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一路奔波辛苦,你下去休息吧。”
衣袍在风中翻飞,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吹走,下一刻她缓慢背过了身。
松岭设想过她所有可能的反应,脾气,掉眼泪,像小时候那样红着眼睛,固执地追问他和竹雾为什么师父还不回来?但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平静。
几年未见,到底是长大一些了。
他心中一松,拱手应了声是,话音还未落就看到廊上的人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般朝地上倒了下去……
云杳觉得自己做了好久的梦,这个梦长的几乎都要醒不过来了。
梦里腿也好疼,每走一步都疼得像是骨头要裂开了一样,但是她的手始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牢牢牵着。
那只手很好看,修长,单薄,骨节分明,拇指上戴着一枚白玉扳指,云纹广袖刚好掩在手背,腰间的佩玉随着脚步轻晃,动辄间好似能闻到他衣袍上沾染的腊梅幽微的香气。
筠州府的气候和暖,每年元日刚过便见春信,云栖苑的后面便是一大片梅园,云杳在腿脚好一些能下地走路的时候,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那里,那个人养的两只白鹤平时也时常那边栖息。
“累了吗?陪师父再走一段就停下。”
“在往前一些,白鹤在那里休息,瑶瑶要不要去看?”
“再多走一段,就能看到腊梅花开了。”
“瑶瑶是在和小狐狸比赛吗?”
“嗯,看到了,阿墨输了,瑶瑶跑的很快……”
梦里的这些声音很清晰,云杳都记着,仰起头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
她觉得他应该是笑着的,但是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他的笑了,她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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