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里说要揪他来东北批丨丨斗,我连匿处都用结界藏好了,谁知捡到了你。”
白溪最后一次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身子,翻身找出柜里的金疮药,低下头帮他一点点涂上。
“掌天权的龙家姓赤,救我又有何用。”
狴犴活动了一番,却被刺痛激得又趴下去,只得把脸埋在绣花枕头里,含混道:“若是死了,也是宿命。”
“八旗子弟都盘踞在这一带,托你的福保了不少。”
白溪用食指轻巧地挑开膏药,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下次快死前烧道符唤我,也算再还你个恩情。”
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与如今这张轻轻微笑的脸,怎么都难重合在一起。
狴犴晃了晃神,看着负屃利落的用长剑卸下几人的镣铐,白溪活动着发麻的手腕,并没有看向他。
霸下和睚眦小心的把螭吻搀了起来,一掌附在腰后灌注灵力。
“久等。”
负屃简短道:“这边随我去吧。”
牢狱的一隅被睚眦简单粗暴的如切蛋糕般直接破开抽出,露出下方的地道。
玄淳踏出一步,正扶着墙意图钻下去,却听到一声浅笑:“哟,龙子也钻狗洞啊。”
餮蓦地出现在牢门前,身后跟着一罗的打手。
睚眦眼睛一眯,扬手让九节鞭“啪”
的打在墙上:“来。”
餮还是装成螭吻的那副人样,看着眼前的人都一一亮出了兵刃却也不紧不慢:“想肉搏啊。”
只听得他身后的一排打手齐齐抽出手丨丨枪,极其麻利的上膛端稳。
“都什么时代了,还冷兵器吶。”
餮伸手卷了卷头发,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吐龙火试试啊,看能不能融化这玄晶熔的弹药。”
霸下神色一肃,一手拦住欲上前的负屃:“不好!”
下一刻餮的右手简单一挥,身边的打手在同一时刻开始扫射!
密集的弹雨若炸裂的箭矢一般呼啸而来,巨大的炸裂声在一瞬间让郑璞的耳朵听不到声音。
他顾不上看清睚眦和狴犴做了什么挡住弹雨,在发现事态有变的一瞬间将身边的白溪强拉入怀里,弓起身体躲到墙角背对一切,任由巨大的耳鸣在脑海中击散一切的念头。
密集而又爆裂的声响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白溪窝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眼睛里却满是愕然。
待那枪击声渐渐缓和的时候,郑璞小心地回头,却发现负屃已化了原型,用坚如玄铁的龟壳遮蔽弹雨,掩护睚眦和狴犴一路杀出去!
九节鞭和银钩若收缴性命的煞神一般向前杀伐,血肉的腥味和惨叫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弥散开来,郑璞定了定神,无视脑后的刀光血影,低下头来看着刚刚反应过来的白溪,咬牙道:“你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可能会受伤?”
白溪仰起头来看他,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长发。
郑璞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轻声道:“没有想到那些,只想着你不能死在这里,我要把你上交给国家。”
他说话时无意中动了气,下一刻才感觉到后腰的一处有异样的凉意。
他试探着伸手摸过去,果不其然的碰触到汩汩流出的液体,再抽手回来看时,鼻尖都可以闻到浓烈的血味。
这里是……肾。
“你说……怎么我碰到你以后受了这么多伤呢,果然是见鬼了啊……”
郑璞努力的扯了笑容想开个玩笑,却发现喉头一甜,尖锐的疼痛粗暴的贯穿了整个身体,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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