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寨,聚义堂。
天还没黑,四壁却早早点燃墙灯,将整个大厅照得通亮。
能进得了聚义堂的,至少也得是个大头目级别。
大厅里,几张食案拼凑在一起变成个大长条。
案子上堆满了刚烤熟的牛羊肉,还有两只大熊掌。
凉拌的凤凰胎,水煮的软牛肠,油炸的溪涧鱼,闷熬的雀蟾羹,各式烹饪手法大荟萃(除了炒)。
剑南的生烧春,浔阳的瓮头春,还有本地产的土窟春,一坛一坛美酒被搬上桌。
土匪不讲求什么分食礼,热闹就好。
八个大头目分坐两侧,居首位置坐着大当家,左手位二当家。
众土匪都是席地而坐,连笙蹄都省了。
坐姿也不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
孙全友屁股底下特意垫了好几层厚垫子,以弥补他浓缩袖珍的身形。
三当家不在,刚刚她派贴身伺候的妇人来回过话,说这次不参与了。
她一向不太喜欢此种吹牛大会。
果然,三碗酒下肚后,牛就在天上飞了。
“能劫到这么俊的货,严兄弟功不可没。”
“这算什么,他们就是再来几十个客作,也不是咱兄弟的对手啊。”
(客作,自由雇工)
“咱玄云寨怕过谁,听说各地藩镇都在剿匪,可谁敢动咱们天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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