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瞎话:“这个啊,陆离昨夜被一道落下的天雷误伤,设下这结界只是为了让他安静的休息。”
被天雷误伤?顾长念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虽说昨夜的天雷波及范围甚广,可好端端的,怎么会劈中远在天目洞以外的陆离?
若此事当真,鹤卿眼下气息不稳,便是因着给陆离治了伤?
顾长念将心中的疑问暂时按下不表,只颔首恭敬地说:“是否需要弟子去通知开阳宫的人过来看看?”
“不必。”
鹤卿快速地拒绝道:“他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也不是正面被击中,问题不大。”
顾长念隐约觉得鹤卿有所隐瞒,却也不知该如何进一步询问,只得迂回道:“若师父有何打算,也许弟子可以助师父一臂之力。”
鹤卿听罢笑得欣慰不已,肚子里疯狂发弹幕:你不在我背后捅刀子都不错了!
嘴上却说:“好,有需要自会叫你。”
说完就不再多言,径直转身就走。
顾长念欲言又止,目送鹤卿离开后迟滞许久,才回了陆离隔壁自己的房间。
屋里还未点灯,顾长念靠在门后,在黑暗中摩挲着自己那被追魂钉刺伤的指尖,似是有些怅然若失。
他本是想再多试探试探鹤卿,确认她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了不轨之心,可没想到,一看见鹤卿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也许,他与鹤卿的关系恶劣太久,让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与鹤卿相处,才是正常的了……
想到先前鹤卿的一颦一笑,顾长念暗自失神——
自从用匕首伤了师父后,师父就再没这般亲近的同他说过话了,为何他会觉得,挂着这种笑容的师父,竟显得如此陌生呢?
不,或许应该说,那个在天目洞中,虽爆发了浓烈的杀气,却又能设身处地为他所想,在危机时刻下意识选择保护他的师父,就已然让他感觉很陌生了。
若师父真的回心转意放下执念,那他是否也应该以徒弟的身份,重新尊她敬她?他们二人的师徒关系是否真的可以从头来过?
还,来得及吗?
※
与顾长念分头的鹤卿没有回房,而是带着袖中藏好的那滴指尖血,直奔供灯偏殿而去。
虽然灵山弟子的长明灯都摆放在天枢门,但每个仙门内也仍然会有供奉灯火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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