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俩卫生球,我鄙视你个小乡巴佬。
快到酒吧的时候,他突然指了指那片水说,我想去那边坐坐,你先回去吧。
我说,这么巧,我也想坐坐。
坐在石凳上的时候,他站在栏杆旁。
晚上的小风儿有点凉,我看着他有点单薄的身子骨站立着,半长的头发被风吹着,衬衫被吹起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牛仔裤上那个醒目的&ldo;leeoper&rdo;的商标。
你这裤子哪儿来得?程晖送的。
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也喜欢牛仔裤。
我不会给你的!
谁稀罕!
程晖送了我不知道多少条。
他不说话了。
你和程晖,从小长大的?他还是没接茬,过来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和程晖哥从小玩到大,他对我可好了,他家有钱,有好多稀罕的玩具,他不给别人玩儿,只给我。
他学习好,我是个皮猴儿,老被老师罚站,先站教室,他就在教室窗户那儿对着我笑,我对着他做鬼脸儿,后来被罚站操场,他就跑出来陪我,听说还被他爸给训了一顿。
我爸不要我了,他就让我去做他弟弟,他说,他要一直跟我在一块儿。
合着风,他淡淡的声音穿过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也许他沉浸在回忆里,脸上带着笑容吧。
后来,他去北京念书,我老想着他。
我知道,我对他的那个想法不太对了。
我想扳过我自己,我不跟他联系,也不看他的照片,可是,越扳,就越想,越想,就越想看见他。
我终于跑到北京来找他,见到他,我真高兴啊。
我们一块儿玩儿了几天,去长城,颐和园,在天安门广场放风筝,他也带我泡酒吧,我们还在酒吧里跟人打了一架,然后,他拉着我狂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跑到学校浴池去洗澡,睡在一张宿舍床上,夜里头,我看着他睡着的脸,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啊。
可我,还得走。
许然一直背着我,讲着他的故事,语气始终平淡。
平淡得比激情更让人联想。
他停了好久,忽然说:他前两天去看我了。
又是好久。
他跟我说,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是个同性恋。
叔叔进了监狱,阿姨病逝的那个晚上,程晖哥从北京赶回去的时候,哭得声嘶力竭,我也许不该搂着他说喜欢他,那样,他就不会……也许,他只是太伤心,他并不是想跟个男的做那种事,他可能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感情。
就像上次一样!
他那么疯狂的举动,让我知道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会轻抚着我说永远的程晖哥了。
他也许,对我,从来,就只是当弟弟,他只是宣泄自己的感情吧。
所以,程晖哥他,不是背叛我。
是我,让他成了他自己讨厌的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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