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兑面露忧愁。
赵成嘿了一声,道:“这个乐毅,当真有如此魔力?”
李兑叹了一口气,道:“左师,如今不是乐毅的问题。
这安阳君贼心不死,将来必成大患啊。”
赵成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兑一眼,道:“太傅,于你而言,如今的关键之事,恐怕并非在安阳君身上吧?”
李兑一愣,道:“左师此言何意?”
赵成道:“老夫听说,前几日太傅和大王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些争吵?”
李兑脸色一变,道:“大王如今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老夫确实有些许不和,但都是小事。”
“真的是小事?”
赵成笑道:“若是如此,那么太傅今日在大殿之上,为何不站出来为大王说话呢?”
李兑沉默不语。
赵成摇了摇头,道:“太傅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大王所信任者,无非肥义、乐毅之流。
太傅虽为大王之师,但无论是出兵韩魏的廷议之事,还是今日对安阳君之事,太傅都被排除在外。
若是等到他日大王及冠亲政,太傅真的有信心在未来的赵国朝局之中得一席之地吗?”
李兑脸色再变,过了好一会才闷声道:“我乃太傅,十几年的教导之恩,大王再如何不满,难道还能弃我而去不成?”
赵成笑道:“老夫乃主父叔父,主父即位之时年仅十五,老夫当时为赵国相邦,襄助主父一步步带着赵国走出危机,渐渐强大。
后来如何?就为了一个胡服骑射,主父便罢了老夫的相位,让老夫不得不蜗居于此数十年,一步不敢动弹。
如今赵灭中山,声威赫赫于世,凯旋典礼无比隆重,老夫却连去参加都不可得。
有老夫这般例子在前,太傅当真如此有把握不被大王将来抛弃?”
李兑脸色难看,沉默半天之后一声长叹。
“大王之心意,又非我能改变,如之奈何?”
赵成看着李兑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太傅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命运,应当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李兑苦笑一声,道:“我等身为臣子,如何能够掌控命运?”
赵成神秘一笑,道:“自然是有机会的。”
李兑看着赵成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左师的意思是……”
赵成沉默片刻,道:“老夫刚刚收到消息,安阳君已经命人北上传令,让代地安阳君府之中的五百甲士秘密南下,至沙丘宫附近。”
李兑大吃一惊,道:“沙丘宫?主父明日便要率领众功臣启程前往沙丘宫饮宴三日,安阳君他这是要造反?”
李兑腾的站了起来,沉声道:“不行,此事必须要立刻禀报主父和大王!”
赵成微笑看着李兑,道:“太傅,何必着急?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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