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之抱着锦毓挑小路回到了胧香院,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下人。
胧香院大门紧闭,沈睿之来不及叫门,直接从高高的围墙上几步跃了过去,直奔内室。
将锦毓放在软绵的床榻之上,丝滑的锦被冰凉滑爽,微微抚平了锦毓燥热的身躯,身上的热度下降,原本昏沉的意识也略微复苏了些。
“阿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沈睿之一边拿着浸了凉水的湿毛巾细细为她擦去一头一脸的汗,一面低声问道。
锦毓缓缓睁开眼,一双迷蒙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紧紧望着沈睿之,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红潮,“夫君……锦毓的身子还是干净的……我拼死拼活,并未让他得逞……”
说到最后,身子竟是剧烈颤抖起来,一双眸子复杂的望着沈睿之,有愧疚,有希冀,还有恐惧。
沈睿之瞧见她怯怯的样子心如刀绞,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个。
难道她还是对自己不信任,以为自己是那虚情假意的肤浅之徒?他叹了口气,俯身将她紧紧抱住,语气温温柔柔的又包含着无尽的爱怜,“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些?”
锦毓听了他的话,安静地阖上了眼。
沈睿之这才微微舒了口气,以为没事了。
突然,一股热欲袭击了锦毓全身,好像一把熊熊烈火从脚底咻得蔓延到头顶,原本已有些清醒的意识瞬间昏沉下去,一边无意识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死命撕扯着身上的衣裙,嘴里哼哼唧唧,“夫君,我热……阿毓热……救我,救我……”
沈睿之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一面要拼命制住锦毓不停挥舞的手以防她抓伤自己,一面嘴中还要不停安慰着。
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左不过就是些三教九流的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脏药。
解这种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男女交合,欢愉一场药性可解。
沈睿之完全可以这样做,但他不能,也不愿意。
这种虎狼之药药性极其猛烈,对女子的身体极是损害。
自己不能不为阿毓考虑。
欢愉一场很简单,也无甚痛苦,可由这场欢愉而导致的后果……沈睿之不敢去想。
正这般思量着,大夫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沈睿之慌忙侧身让到一旁,焦急地说道“快点治!
她到底怎么样了……”
他身姿高大又孔武健壮,一双眸子紧紧地逼视着大夫。
头发花白,胡须抖抖的老大夫被沈睿之的气势吓了一跳,隔着一层床幔看不清楚床榻上躺的所谓何人,只瞧见那伸出来的手臂纤细白腻,十指纤纤,分明就是双女子的手。
几道早已凝固的血口子横亘于整个手臂,十分的触目惊心。
老大夫瞧见这伤情,早已肃了脸,蹙着眉,伸指搭脉。
越搭脸色越肃穆,颇有些惋惜地望了眼床榻上所躺之人。
“大人,令夫人这是中了合欢散之毒……此毒虽不甚厉害,却也是极寒之药,最忌服药后男女交合,男人完事后无甚毛病,只女人却会损伤肌理宫腹……”
“你就别打弯弯了,直接说会有什么后果!”
沈睿之急切地打断他的话,面上一片阴寒。
“老夫就直说吧,会导致女子宫寒乃至不孕,就算有一日怀上了孩子也会旬月内小产……”
那大夫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床榻上的女子年纪尚轻,好端端的怎么服了这种药?莫不是小夫妻俩在家调情,不懂医理误服了此药?
“这毒可有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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