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打小爷!
不想活了吗!”
等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痛,沈睿言由原来的不敢置信转变为暴怒,指着锦毓就骂道。
锦毓趁着他失神的机会早就甩开了禁锢,冷冷站在安全地带,瞧着他恼羞成怒的神情,沉声叱道,“这第一个巴掌,是替你的双亲教训你!
你已过弱冠之年,正是风华正茂鲜衣怒马的年纪,可你这厮,上不思为国效力,下不思体恤双亲、振兴门楣,终日里和些不三不四之徒厮混在一起,不思进取自甘堕落,以青楼楚馆为家,以纨绔子弟为友!
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又有何面目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沈睿言暴怒,点着锦毓的手指颤颤巍巍,嘴唇气的青紫直打哆嗦。
锦毓毫不畏惧,轻蔑地将他上下扫视,冷哼道,“这第二个巴掌,是打你的不知廉耻!
自古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我虽与你不甚亲厚,人前人后,你也需敬我三分,这是自古以来的礼训,尔世家子弟,焉得不知?
可你这厮,非但不谦恭明理,反而屡教不改,数次冒犯人伦纲常!
如此不知廉耻罔顾人伦,与畜牲又有何异!”
她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声音虽不大,然凿地有声,字字珠玑,如同千万把刀子齐插入沈睿言的心中。
有风吹来,吹得锦毓长袍翻舞,衣袂飘洒,然而那盘得甚是工整的发髻却依旧端正耸立,甚至发间的璎珞珠串都未有丝毫的拂动,发髻下一张秀丽明艳的脸庞此刻沉寂冷漠,通身的气派叫人不敢直视,相形见绌。
沈睿言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直发颤,配上他肿胀如猪的脸庞,还有衣袍上恶俗的铜钱样式,甚是滑稽可笑。
“你这毒妇!
下手这般狠辣!
我……我要告诉父亲和母亲,让他们休了你这贱人!”
沈睿言憋了老半天,总算让他找到了一句自认为颇具震慑力的话。
“嗤,你若是有胆尽管去告,我倒要看看这沈家到底有无王法,竟放任沈家二公子做些猪狗不如的勾当!
你给我记好了,今儿你犯在我手上,打你两巴掌还算轻的,若来日再犯,定叫你尝尝刑具的厉害!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锦毓冷冷地说完这些话,看也不看沈睿言一眼,径自甩袖离去。
留下沈睿言盯着她的背影暴跳如雷,一脚踢上路旁一块巨石用来泄愤,谁料石头太硬,疼得他是抱着脚哭爹喊娘,跳着直打转。
突然,旁边传来“噗嗤”
的女子嘻笑声。
“谁!
给爷滚出来!”
沈睿言一声暴喝,目光顿现杀机。
见到爷的这幅窘态,此人是留不得了。
道旁一棵古树后,缓缓转过一人。
青衫翠裙,细眉妙目,颇有些小家碧玉的灵巧秀气,不是孟蕙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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