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殊没说话,他看着面前人,不知道为什么,竟就想起当年的秦晚。
秦晚年少时,也喜欢这么撒娇,那时候他心中也有几分喜欢她,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秦晚心思越来越多在修行之上,虽然也爱他,却远不如苏月璃‘纯粹’。
可如今看来,苏月璃的‘纯粹’哪里是纯粹,更多的,怕是秦晚当年同他说的心机。
君殊转过头,看向正和简行之嗑着瓜子的秦婉婉:“你最该祈求原谅的,不是我。”
苏月璃愣了愣,当即反应过来君殊的意思,她跪着挪移到秦婉婉面前,焦急握住秦婉婉的衣角,苦求着她;“师姐,你原谅我,我是无心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那天你把我推下来,我以为你是想杀我,落崖之后我遇到不修,之后见到君哥哥,我立刻就同君哥哥说你遇险,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晕了,师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秦婉婉看着她,歪了歪头,苏月璃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坠崖那天,你没看到出现的东西吗?”
秦婉婉看着苏月璃,苏月璃呆住,秦婉婉往嘴里扔着瓜子,肯定开口,“你看到了。”
“你和宁不修修的是双修之术,昏迷一事,是你自己选择,你就选择只说出我的名字,不说出其他内容,这是为什么?”
苏月璃说不出话,她抓紧秦婉婉的衣裙,手微微抖,秦婉婉继续说着她的疑点:“而你昏迷之后,其实清楚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可是你仍旧可以不闻不问,用昏迷继续陷害于我。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陷害,”
苏月璃结结巴巴解释,“只是我提前苏醒,对我神识有损……”
“让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秦婉婉打断她,将瓜子放在桌上,拍了拍手,蹲下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月璃,声音很轻:“你知道他们都爱你,你知道我在山崖上,如果活下来,就会带来那个你梦寐以求的宝物。
所以你故意在见到君殊之后昏迷不醒,看着他们审问我,如果我傻一点,我就会把我在山崖里得到的东西告诉大家。
以他们对你的感情,他们会毫不犹豫生剖了我,把那个东西给你。”
听到这话,苏月璃猛地睁大了眼。
“宁不修只是个意外,”
秦婉婉似乎早已洞悉她的心思,“有没有他,你都不会醒,对吗?”
苏月璃不可置信看着秦婉婉,秦婉婉叹了口气,看着她,似乎有些为难,犹豫片刻,她还是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苏月璃脸上。
苏月璃被她扇到在地,宁不修下意识想要维护,却又在想起什么之后,冷下脸来,停在原地。
苏月璃愣愣捂着脸,秦婉婉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苏月璃。
“这一巴掌,我替秦晚给你。
山崖之上,秦晚救你一命,你却撒谎害她,如今你众叛亲离,神识受损,修道之路到此为止,算是你的报应。
日后我也愿你,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以德报德,以恩报恩。”
“而在座诸位,”
秦婉婉抬头看向众人,坦坦荡荡,“秦晚年少由诸位所救,诸位所养,诸位为师为父,这是教养之恩。”
“师妹不必如此客气……”
宋惜年赶忙开口,可不等宋惜年说完,秦婉婉打断他,平稳出声:“但秦晚多年也为问心宗尽心尽力,审命台上自废修为,也算与问心宗因果了结,两不相欠。”
宋惜年表情僵在原地,秦婉婉转头看向君殊:“而君少主与君城主虽于秦晚年幼有相救之恩,但君少主屡次试图杀害秦晚,功过相抵,也勉强算是恩怨两清。”
“审命台受辱,秦晚心死,苏月璃虽为因,可不信任秦晚的是诸位,动手的是诸位,伤秦晚之心的亦是诸位,若苏月璃为恶,各位便是罪大恶极。
如今恩情已消,我与问心宗,若有瓜葛,唯余憎怨。”
“自今日起,”
秦婉婉手上玉笛化剑,抬手削过一段青丝,青丝飘然而落,秦婉婉看向众人,“秦晚与诸位,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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