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已然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便是连眼帘都没掀一下。
薰兰坊那边已经有主事的走了过去,一边赔笑行礼,一边低声劝解。
那人虽有不忿,但毕竟不是来砸薰兰坊场子的。
真闹腾起来,那俊俏公子的脸上不好看,薰兰坊的面子上便更难看了。
再说了,能进得这大厅便是身份证明,一时激愤叫了一嗓子,便也发现了自己的孟浪。
薰兰坊主事好生赔礼,也算给了台阶。
他轻哼一声,便坐了下去。
但就在这时候,林安之却掀起了眼帘看了他一眼,看了那公子哥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坐着的曹云,这才不咸不淡地道:“本公子觉得不好,自然是不给赏银,错了?”
这话就像给火上浇了瓢滚油。
那刚坐下的人,顿时就站了起来,冷声道:“那到底是何处不好,还请这位兄台指教了。”
这说话的公子哥二十岁上下,衣衫华贵,面容冷傲。
一双眸子盯着林安之,其中隐隐闪烁着怒火。
林安之轻笑,道:“看你这愚钝样子,便是指教,你又能听懂吗?”
那公子哥怒极而笑,道:“久闻大魏文士狂傲之名,不曾想还未到长风诗会,便已然见到,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林安之放下茶杯,道:“你又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鄙人居思明,家父西晋乐府令居正安!”
那公子哥冷声说道。
话音落下,场中便想起一阵低呼。
就如同当初林安之在银月城,便是打着西晋的名头在给清雅居做宣传。
论风花雪月,无论是大魏还是北越,都要屈居西晋之下。
而西晋乐府令家的公子,说是礼乐中的太子殿下,那都不为过。
薰兰坊的主事身子一震,赶紧躬身行礼。
便是那在隐于屏风后弹奏琵琶的苏皖,都站了起来,朝着居思明微微欠身。
居思明嘴角泛起一抹傲然冷笑,道:“这位公子,你又是何人?”
林安之笑了笑,却没有理会他,反倒是望着曹云道:“曹兄,这位居公子可是你的客人?”
曹云一直在旁轻笑不语,此刻被林安之点了名,便笑了笑,道:“居公子受秦仙子所邀来参加长风诗会,那便是我大魏的客人,自然也是我曹云的客人。”
一句话四平八稳,推得干干净净。
林安之倒也不奇怪,年前杜南平和李玄嵇那两头狐狸就曾用这办法给他下套,曹云当日便身在局中,今日当然不会中计落了口实。
“林大人?原来这位公子还有官身。”
居思明冷笑道。
林安之微微一笑,随意拱了拱手:“出云县林安之。”
居思明还没说话,倒是屏风后的苏皖却忽然开口。
“奴家听闻出云县有名楼清雅居,掌柜的手眼通天,将那生意做到了北越,也不知林公子可曾听说过?”
苏皖话语轻柔,落入耳中如玉珠罗盘,清脆动听。
林安之轻笑:“自然听说过。”
苏皖便缓缓道:“不过我听闻北越清雅居却自称是来自西晋,不知林公子可知晓?”
“不知。”
林安之回答的很干脆。
居思明一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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