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点点头,心里却在感慨,没想到这个榆木脑袋竟然开了窍,还不是一般的开窍。
是不是抄袭,自然不可能瞒过她,哪怕是国外的作品里,她也未曾看到过如此冷静的摄影。
没有渲染,没有描绘,仿佛没有摄影师本人的存在,完全是客观现实的记录。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技法,搭配着大尺寸,却营造出了令人震撼的意境。
“这组照片叫什么?”
“叫肖像,窑村的肖像。”
陈平生回答。
“不够。”
没想到李教授不认同这個名称。
“那老师你觉得呢?”
陈平生也想知道李教授的理解。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东西,但太隐晦了,太含蓄了。”
李教授解释道:“你不能指望看展览的人都有审美,也不能指望他们在一张照片前停留很久。
所以我觉得既然照片拍的非常含蓄,那标题就要准确,就要直白一些。”
“确实。”
陈平生之前没有想到这点,这次的展览不是面对同行,而是面向普罗大众,包括一些受邀的企业家。
众所周知,国内的大部分企业家论有钱,不输任何人。
论审美,抱歉,那是什么。
会所嫩模KTV,海天盛筵比基尼,这才是他们的常态。
对于艺术的追求,只是他们为了给自己贴金,赚点谈资罢了。
所以如果太隐晦,确实不利于作品的传播。
“那,叫什么呢?”
陈平生陷入沉思。
李教授也思索起来。
过了半晌,李教授表情一展,开口道:“就叫,对视的平等。”
陈平生摸摸下巴,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我们无法平等的对视,但我们拥有对视的平等。
“好,就叫这个。”
他笑了起来,为作品有了更好的名字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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