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镜在她身后看着这滑稽戏一般的展,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吸引了王翠珍的注意力,她立刻转过身来,怒火滔天,居然不怕打得她满地乱跑的鸡毛掸子了,质问:“是不是你?徐燕燕你要造反啊,你居然敢打你爸!”
说着,她就揎拳捋袖,摆出要使出毕生绝学决一胜负的姿态。
尉迟镜觉得很好笑:“怎么,你没见过打爹妈的人?是我,怎么了?”
这种完全不当一回事的轻慢态度,让王翠珍的怒火被点满,她尖叫着扑了上来:“反了天了,你这个小表……”
话音未落,尉迟镜就皱了眉头,抬手就是一掸子,狠狠抽在她嘴上。
王翠珍只觉得两片嘴唇像是被抽飞了,连门牙都一阵剧痛好像要不受牙龈控制飞出去,先是接近于凉的麻,然后才是剧烈的疼痛炸开。
她捂着嘴哭嚎起来,口齿不清:“杀人啦,杀人了,市一中的好学生,我们砸锅卖铁供出来的好苗子,打爹妈,要杀人了啊啊啊啊啊……”
王翠珍不是哭骂的行家,更何况受罪实在太多,嘴疼得厉害,哭了几句就难以为继,又看到尉迟镜抡起鸡毛掸子,立刻捂着脸转身就跑。
然而她忘了徐大志还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又被绊了一跤,面朝下狠狠摔倒,顿时痛呼一声。
这时,门也被砰砰敲响了,不客气的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进来:“徐大志,够了吧!
你不嫌烦我们还嫌烦呢!
让不让人睡了?天天打老婆,你狂犬病?”
王翠珍听见这声音,只觉得救星来了,连忙不顾疼痛爬起来,就要大喊“赵大哥杀人了,徐燕燕杀人了”
,尉迟镜眼疾手快抄起另一块脏抹布,把她的嘴堵了起来。
里面虽然没说话,但哭喊声也停了,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也就丢下一句踏马的转身离开。
脚步声消失之后,尉迟镜看向王翠珍,拍了拍她肿的简直不能看的脸,原话奉还:“喊什么喊什么?你不要脸啊?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你不懂?咱们人穷不能志短,叫人知道你爸……哦,叫人知道你女儿打你,老徐家脸上无光!
还不去把碗洗了地拖了衣服洗了晾了?不然明天我上学穿什么?你个赔钱货,屁用没有,干活都不会吗?”
说着,捞起王翠珍强迫她站好,又往她屁股上踹了一脚,往厨房踹的。
王翠珍简直气炸了。
她当然听得出尉迟镜跟她说的话就是她以前说过的,更是她人生中听过无数次,已经刻入骨髓的。
但是娘家父母甚至兄弟可以这样跟她说话,婆家长辈丈夫甚至小叔子可以这样跟她说话,女儿不行。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命都是我的,为了你我连儿子都没有了,你个小贱人,贱皮贱肉,你也敢这样对我?
王翠珍怒火中烧,忍不住向丈夫看去——有时候,她觉得丈夫落在女儿身上脸上的巴掌声,听着着实清脆悦耳,令人心情舒畅。
打你怎么了?你的日子已经比我舒服多了,丫头片子你也配过得这么舒服?就该三天两头紧紧皮,看你还要不要买辅导书,新鞋子,要不要订两套校服!
自己一辈子吭哧吭哧吃尽苦头,不仅在家里毫无地位,在外面也混得令人绝望,还不都是被孩子拖累!
王翠珍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生的是个儿子……
如果徐燕燕是个儿子,她就不会被婆婆使唤磋磨,明明随着丈夫住在了城里,还找到了工作,农忙时节还要回乡下抢种抢收,如果徐燕燕是个儿子,她就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不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