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他又软了声气道:“那你再多哄哄我吧,头发就别剪了,我想看你长头发的模样,一定俊朗得很。”
当日红儿便送了一套新衣裳过来,是江南名士惯穿戴的平式幞头帽和靛青袍,袖口与裙底用一缕金线圈边,静时不觉特别但走动时自添风采。
这番打扮在净华本身的硬朗之气上又多添了几分书卷风流之气,是硬与柔、方尘之外与红尘之中的结合体。
净华张开手臂,由得他给自己装扮,却又忍不住道:“你只喜欢我的皮相?”
江子棠抬起头道:“莫胡说,我岂是那般肤浅的人。”
净华沉默不语。
江子棠拉过净华袖子将人转一圈道:“真好看。”
“你怀疑什么呢?这世上好看的人那么多,可他们都不是你。”
沈熹之道,“而我只心悦你。
这句话我可以说千次万次。”
江子棠如今才当上教主,教中经此大变,尚有许多事宜需要一一安排,不是能撒手离开的时候,更何况天绝教越强大,他也能拥有更多的筹码和力量。
天绝教根基颇深,这其中充斥着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尔虞我诈的计算,哪怕江子棠如今掌了权也不是一下能清理干净的。
江子棠头几天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但无论多忙,他都会抽出空回到护法院。
他总是悬着一口气,只有去到净华身边这口气才能落下来。
时至子时,净华的房间还没熄灯,门是虚掩着的,江子棠推门进去却没瞧见净华人影,只这一刻他便想到净华遇到刺杀一事,神情转瞬便冷了下来,转身欲出,正碰见净华端着碗从走廊那头过来。
是一碗面条。
夜灯幽幽,江子棠吃得极慢,两人都没说话,等江子棠把碗搁下,净华才道:“我需得先下山了。”
如今江湖上乱成了一锅粥,他们身处局中,又怎能不管不顾。
江子棠近日要处理天绝教事物,无法下山,但净华却是走得的。
江子棠心知肚明,道:“何时下山?”
“明日一早。”
“好,你且先去,教中稳定后我便下山。
百孟庭已先去了,有事你可以找他。”
“好。”
江子棠起身道:“那我先回房间了。”
净华也起身道:“好。”
江子棠走到门口,又停下,走回来拿起在桌上的空碗道:“我把碗带回厨房。”
净华在后面差点被撞到,也只会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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