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庶云里雾里地就跟着陆辞回到了陆家,受宠若惊地捧上了一杯热茶,就听陆辞问道:“你们何时能备好家状、公卷?定个确切的日期,我们好一同递交保状去。”
易庶一惊:“保状?”
陆辞颔,笑吟吟地问道:“这回应举,易郎可愿与我们结保?”
易庶除非是脑壳忽然坏掉了,否则就不可能不同意的。
“荣幸之至!”
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又在钟元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讪讪重新落座。
陆辞见他冷静下来了,才继续道:“李夫子将为我们寻上一位合适保头,待你们其他的都备好了,我才好再寻夫子去说。”
易庶这才明白过来,方才自己见到的那些显是被人重新整理过一遍的陆辞旧作,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
不愧是陆兄,连公卷都是夫子们主动提前给准备好的……
易庶这么想的,对陆辞是越佩服和仰慕了。
朱说盘算片刻:“我需告假数日,好回义父家去取家状,来回一趟,该要十日吧。”
他还未正式自立门户,而家状之中必须包括三代、乡贯和户主等内容,自然需经过继父。
陆辞对此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后,就看向钟元和易庶:“你们呢?”
钟元则痛快道:“我的家状一直都在娘亲屉里搁着,何时要,何时就能取。”
与无数望子成龙的家庭一样,钟家对钟元寄以厚望,这些自然都是早早备下的。
易庶也迅道:“我这也简单得很,直接去取就是。”
陆辞颔,又同三人敲定准备公卷、试纸的时长,确定无误了,才让钟元送易庶回易家去。
易庶还没完全从‘竟能同陆兄一同结保应举’的巨大喜悦中清醒过来,满心还想着如何能在陆家多赖一会儿,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只有不情不愿地在钟元大大咧咧的陪同下,回家去了。
二人一走,陆辞便看向朱说,缓缓询道:“你义父那,该不会对你取状之事有所阻挠吧?”
朱说心里一暖,摇头道:“义父绝非心胸狭隘、做派下作之人,陆兄请放心。”
陆辞到底有些不放心:“距解试之日虽还有两月之久,但此事却绝对出不得差错的,你真有把握?”
朱说颔:“关乎紧要,愚弟不敢有虚言。”
毕竟关乎朱说的家务事,除非他主动开口,陆辞也不好主动提出跟他走一趟。
而朱说又从来就是个不爱拿自己的事去劳烦陆辞的人,因此陆辞只有通过仔细观察他神色变化,以此判定有没有强硬态度的需要了。
现见朱说口吻笃定,陆辞才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昨晚夜不归宿的柳七,也晃晃悠悠地从外头回来了。
他清楚陆辞和朱说都不喜他一身酒气,哪怕午时就醒了,也未急着回来,而是焚香沐浴更衣,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才不急不慢地往陆家来。
他笑嘻嘻地主动打招呼:“陆弟与朱弟都放课回来了?”
陆辞眯着眼,盯了柳七片刻,直到对方神色间露出几分不自在了,才慢悠悠道:“贡举将开,柳兄是今晚动身,还是明日启程,好返籍应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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