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洺见到老五周旭的时候,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干练,只有一副瘦削的面容,还有病后的悲凉与无奈。
看到这个样子,金洺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问了问手术的情况,目前正在透析,一边排队等肾源,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
周旭原本自己有点钱,无奈都垫资到工程项目里,在老家蜀都干的工程项目已经干完快一年,垫了不少钱,回款却一直跟不上。
前面工人已经堵了几次门了,该借的地方都借遍了,好话说尽人家才答应给宽限一个月,屋漏又逢连夜雨,现在又病了,处处都要用钱。
金洺用手机给转了十万块钱,然后问了工程款的情况,周旭这边大小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搞,身边也没有得力的人,亲戚兄弟也都是下苦力干活能行,干点上台面的事情还真不行。
金洺安慰他先弄好身体,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他去想办法解决,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回忆了前几年兄弟们一起的往事,虽然没有多少钱,经常撸串到天亮,彼此照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金洺决定要帮老五去要这笔工程款,临走叮嘱他好好休息,不能太操心其他事,先把身体弄好再说,顺便要了对方公司负责人的电话。
从周旭那里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他打电话给张俊强:“老七,不忙的话出来见个面,咱们兄弟喝点!”
电话那头的张俊强就像打了鸡血,开心的如同个孩子一般:“真的啊?三哥。
那太好了,只要三个召唤,老七喝死了也值。”
这德行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估计这辈子想要改变太难了。
二人约到城墙根下的一家老菜馆,他们以前聚餐经常去的地方,虽然经过了几年,老菜馆基本没什么变化,颇有年代沧桑感,特别适合三四个人的小聚,环境安静优雅低调。
金洺买了两瓶五粮液,老七拿过酒看了看,嫌太奢侈了非说和绿棒子就行,金洺笑说那去退了换绿棒子,只见老七憨笑着抢过酒,说既然拿来了再退也麻烦,那就勉为其难喝五粮液吧。
金洺指了指他,笑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点了六个菜,三荤两素一个汤,老七笑说三哥发财了,俩人整的这么奢侈,老七自己开了一个机电设备公司,其实也就是倒鸡毛赚点差价。
整个公司就和老婆俩人,都是兼任多个职务,自己是集总经理业务员技术顾问搬运工于一身,老婆也是身兼财务客服接待数职。
一天忙到头全年无双休,也赚不下几个钱,就够维持生计。
老七叫服务员拿来俩个二两的杯子,他打开一瓶酒倒满两杯,二人就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顾希曼现在不太发脾气了,也对他的社交活动开口子,说只要不在外面乱搞,不嫖不赌,偶尔的应酬可以不用请假,但每天必须回家。
这让金洺也有了重获自由的感觉,其实他要的也不多,这些自由空气就心满意足,四十岁的男人了谁还想外面的花花世界,一切其实已经看的很淡了,金洺常常自嘲老了的心态。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把一瓶白酒喝的只剩下二两不到,金洺不擅长喝快酒,她喜欢一点一点的抿着喝,老七说大口喝才过瘾。
前半个小时都在回忆昔日情,感叹时间易逝兄弟都已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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