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杨又与那位好心人说了几句问清了坐标便挂了。
易杨和樊逸舟赶到时,救护车还堵在路上没能过来,周围围了好些人指指点点,而那位好心的姑娘一手用手帕按着谢锦天头上的伤口,一手握着谢锦天的手机守着。
易杨和樊逸舟挤进人群查看谢锦天的状况,果然见他左眼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大块淤伤,还渗着血,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还不确定。
易杨忙给焦急的夏雪打了电话说了情况,而樊逸舟则赶走了妨碍交通的围观的路人。
不久后,救护车便到了,两人谢过那位不肯留下联系方式的好心姑娘,便陪着一同去了就近的医院。
樊逸舟全程都握着易杨的手,想用这种方式安慰他,而易杨的目光却只锁定着随着车的颠簸而轻轻摇晃的面无血色的谢锦天。
这一路是从未有过的漫长,好在谢锦天到了医院没多久便醒了,一醒就呕吐起来,仍旧浑浑噩噩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最终检查的结果不过是轻微脑震荡以及脚踝扭伤,只是要留院观察三天。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谢锦天躺在病床上,对二人的出现感到十分困惑。
“你未婚妻通知的。”
樊逸舟抢先一步替易杨答道,“她守着她爸走不开,让我们来找你,幸好你手机被个好心人接了。”
谢锦天将脸转向易杨,发现他衬衫前面还有块深色的痕迹,该是刚才他呕吐时的杰作。
“谢谢……被电瓶车撞了……”
谢锦天有些尴尬地别开眼,“我没想麻烦你们。”
樊逸舟听了这般不领情的话,深深地为易杨感到不值,“不麻烦,你打电话让家里人快些过来!
医药费不急。”
谢锦天沉默片刻后却拿过手机道:“我现在就打钱给你,你们先回去吧!”
易杨和谢锦天毕竟认识多年,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不打算通知家人了,又要死扛:“不急,等他们来。”
谢锦天无奈地扭头看了易杨一眼,又开始有些头晕,连带着便烦躁起来:“真没事!
我请个护工!”
然而隔壁床的家属立刻提醒道:“哪来的护工哦?重伤的都请不到!
没见着我们都自己来吗。”
听了这话,谢锦天不免有些尴尬,樊逸舟那不耐烦的神情,仿佛斥责着他是个不识相的累赘。
“你们走吧!
一会儿我打电话!”
谢锦天烦躁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然而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脚踝的伤,“嘶”
了一声,却也只能咬牙忍着。
等了许久,他终于在又一阵晕眩过后等到了两人离去的脚步声。
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人总是在脆弱的时候渴望被关心、被照顾,然而他最不想见到的便是他那歇斯底里的母亲,也不想麻烦这两天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回美国的阿姨郑欣,而夏雪的父亲又是那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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