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弑母的传言并未得到证实,却缠了皇太孙多年,或许他比你更清楚被戳脊梁骨的滋味。”
苏漪低声道。
马车内,许君赫闭眼假寐,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殷琅打破宁静,“殿下,纪姑娘好像不太明白您放出她父亲的缘由。”
“不明白就算了,她脑子笨笨的,能明白什么”
许君赫懒声应道“裴大人当年登科及第,风光满京城,他女儿也是泠州出了名的无双才女,怎么就生了个笨蛋。”
说着,他弯着唇笑起来,又改口说“笨点也好,好骗。”
“殿下打算何时将纪姑娘诓去行宫呢”
殷琅问。
许君赫责备地横他一眼,“什么叫诓骗我堂堂皇太孙,岂能行这等无赖行径”
殷琅火认错,“是奴才失言,殿下乃是储君,一举一动自然是坦坦荡荡的君子,奴才小人之心,殿下莫怪罪。”
许君赫这才稍稍满意,回道“再等些时日,先找到了那猎户再说,贺尧不是说已经有些线索了吗约莫快了。
待这件事了,我就让她自愿上山来。”
“是。”
殷琅应一声,揣着手无奈笑了。
隔日大早,纪云蘅前去给薛久记账。
薛久的猪肉一如既往卖得很快,收拾刀具的时候对纪云蘅道“佑佑,过几日天就冷咯,怕是要下雪,这便是今年最后一日买卖,等来年开了春再卖。”
纪云蘅算了算日子,“今年比去年早了半个月。”
“是呀。”
薛久笑道“寒潮来得快,今年怕是有瑞雪。”
纪云蘅将笔墨收拾好,对薛久道了别,踏上回家之路。
刚进门,就听得六菊报了两件事。
纪昱与纪远二人已经归家,只是在牢中蹲的时间太久,两人一回来就患了病,苏漪怕是什么传染病,就给人抬到了王惠的院子里,派人严加看守。
许君赫先前在纪家下了令,如今下人们唯苏漪的命令是从,纪昱便是在自
己家里,也拿不起老爷的架子来。
此为其一。
其二是楚晴手里的那块银子打的长命锁丢了。
那日认亲之后,她翻遍了豆花店也没找到,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放在哪里,今日六菊去店里帮忙,楚晴才告知她这件事。
“当真丢了”
纪云蘅停下脚步,转头问道“要不我也帮忙找找”
“大姑娘便是去找也没用,娘这几日都在找,没找到。”
六菊道“不过娘说,毕竟是旧物,丢了也没办法,强留那块锁在身边已经太久,或许是缘分尽了,所以它自己离去了。”
“这话好生奇怪。”
纪云蘅满眼迷茫,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人与物怎么还能有缘分一说呢那长命锁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六菊也道,“奴婢也不懂。”
纪云蘅学着许君赫的模样,背着手
站在树下,摇头叹息,“果真这世上还有很多我不能明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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