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迟疑了下,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能两头讨好,索性就开口说了,“牛郎中说这牛生病了,肚子里生了个大包,活不了几日了,他瞧不好,让赵庄头去找别人试试。”
赵庄头就拉着他说,“想不想挣些钱来用用,然后说话声音就小了,我后面的没太听清。”
“可第二日,原本该轮到桃婶子家里用牛了,反而牵到了苏铁城家。”
之后的事儿,季韶九已经能串联起来了,诬赖到苏家身上累死了耕牛,如今还要威逼苏秋妹嫁过去。
季韶九白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木妈妈,让人快马去请一个会开刀的郎中来。”
空口白牙只凭着这件事儿还不足以让赵庄头服罪,还是要有切实的罪证才行。
季韶九又问了问赵庄头平日可有强抢霸占的恶行,几个妇人摇头,又各自说了些关于赵庄头家里的传言,比如那个死了两任的儿媳,都说是被赵怀山失手打死的。
传言做不的真,就是到官府也要讲究证据。
季韶九可不相信平日作威作福惯了人会手脚干净,打蛇不死反被咬,今日若是拉赵庄头下马,必须一击而中。
沉思了下,忽然记起一件事儿来,季韶九茅塞顿开,“平日赵庄头家里吃食如何?”
这个秀兰知道,“隔上几日就有肉吃,他家就一个儿子,那个怀山顿顿无肉不欢。”
都是土里刨食的人,哪里来的银钱日日吃肉呢?
“你们几户可有佃府里的田地?”
几个妇人都点头,“家里人口多,都是佃了些田地才能过活下去。”
季韶九连着问,“那收租几何?”
吴氏道,“原来的都是三成,前几年就加到了四成。”
木妈妈在一边咦了一声,“去年秋日还是大夫人掌家,管家送来的账本,咱们庄子上的收租还是三成呢?”
几个妇人一听,立马激动,“已经涨了三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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