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错凭什么让他们承担!”
他重重挥拳往沈康裕脸上砸,沈妈妈痛哭着跑过来拉开他,不住地劝他不要对爸爸这样,他是你的爸爸。
沈遥川喊累了,无力地垂下双手,满脸失望地看着沈康裕缓慢说:“我爸可能早就死了,他以前不是这样。”
“他会在朋友最难的时候给予帮助,会给路边困苦的陌生人施以援手。”
“我很小的时候,他还资助过几个山区的孩子,他为人谦逊踏实,从小就教我要做一个勇敢善良的人,我的爸爸正直,真诚,心怀善意,而不是面前这个人,虚荣,贪婪,卑劣懦弱。”
沈遥川一字一句道:“我最爱的爸爸早就死了。”
沈康裕被他的话语和眼神刺痛,老泪纵横,他逃避了这么多年,伪装了这么多年,而今终于被重重撕开揭露,他的衣服被扯乱,脸上还带着伤,绝望呆滞地站在装修华丽的房子中,却如丧家之犬。
沈遥川止不住地落泪,他想说对不起,可刚说出一个字就发不出声音。
许昉上前一步跟沈遥川拥抱,抬手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背,嫌弃开口:“哭什么,都在看你。”
“大老远回来,连礼物都没给我们带,还跟以前一样抠。”
许昉说完,沈遥川哭得更大声,引得周围的人驻足观看。
许昉忍无可忍地让他闭嘴,“别人都把你当猴子,要哭滚回去哭去,丢脸。”
赵写意也觉得丢脸,心想再哭要上新闻了,她抬手揉了下眼睛,上前拉开两人,连哄带劝:“好了,小七今天开学,去晚了被子都被别人抢光了,你做哥哥的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捣乱。”
闻言,沈遥川合上嘴,唇瓣还有些颤抖,抽抽搭搭地说:“我…我和…和你们一起去……”
沈遥川大哭一场以后耗费了太多精力,蔫儿巴巴地跟在赵写意后面走。
赵写意曾经无数次设想他们重逢的场景,她想她可能会委屈地哭,或许会喜极而泣。
可真当看见沈遥川站在那里的时候,她一滴泪也没有,只有无尽地心疼,因为只是呆滞地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就能想到这样一路过来他有疲惫,多狼狈。
赵写意努力平复心情,扭头去看身后的人,然后伸了伸手,“别哭了,回来就好。”
沈遥川眼前还蒙着一层水汽,却下意识迅速伸手握住赵写意的手,低声说:“现在还待不了太久。”
自两父子那次矛盾之后,沈康裕身心俱疲,大病了一场,再怎么怨恨毕竟还是自己的父亲,沈遥川留在他身边照顾了一阵子,沈康裕也不再监视他,有时候还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可以回去看一看,沈遥川没有理他。
“没事。”
赵写意轻轻点头,“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她想,许叔叔快要出狱了,许家的债在慢慢还,贺祈上了很不错的学校,沈遥川现在能回来,大概是他爸爸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三人一边忙着给贺祈采购办手续一边说话,时间与分别没有让他们变得生疏,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还跟过去一样。
等忙活完已经到了晚上,按道理贺祈当晚就要入住宿舍,但他坚持今晚还是要跟着许昉去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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